现在怎样找到商贩呢?如果他在印第安人那里,我们就得小心谨慎。但在河边及其附近也有白人移民,他们几年前冒险在那里定居了下来,这样最好是先找到他们中的一个,向他们打听商贩的情况。我们就沿着河骑行,却没有发现一个移民点的踪影,直到将近傍晚时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块耕地,在一条溪流旁,有一座由未加工的粗壮的树干搭成的相当大的木屋,带着一个被结实的木篱围起来的花园。在旁边一个同样的围篱圈起了一块空阔的地方,那里有几匹马和几头母牛。我们向那里骑去,下了马拴上它们,然后准备向房子走去——它有狭长的类似炮眼的窗户。这时我们看到从两个开口中各有一条枪管对着我们,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问:
“站住!别动!这里不是鸽棚,可以随心所欲地飞进飞出。您是谁,白人,您在这里想干什么?”
“我是一个德国人,找在这个地区的商贩。”我答道。
“那看看您在哪里找到他吧!我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快走开吧!”
“但,先生,希望您不拒绝告诉我您知道的情况。人们可是只将无赖从门前赶走的。”
“您说得很正确,因此刚才我赶您走。”
“那么您以为我们是无赖?”
“是的!”
“为什么?”
“这是我的事,我其实不需要对您讲。您说您是一个德国人,不管怎样都是一句谎话。”
“那是事实。”
“哼!一个德国人不敢走那么远到这里来。若是一个德国人,那就一定是老枪手。”
“我从他那里来。”
“您?嗯!那从哪里来呢?”
“从他的营地,从这里要骑两天,在曼吉锡塔河的对面,位于群山之中。也许您听说过?”
“有个迪克-斯通来过这里一次告诉过我,他大约得骑这么远到老枪手那里去,他是老枪手的人。”
“迪克-斯通是我的一个朋友。”
“有可能。但我仍然不能相信您,因为您带着一个红种人,当前人们让这种肤色的人在自己那里出现是不适宜的。”
“如果这个印第安人到您这里来,您必须将这视为您的一种光荣,因为他是温内图,阿帕奇人的酋长。”
“温内图?天哪!如果这是真的,他要给我看看他的枪!”
温内图从背上取下他的银色卡宾枪并举得使移居者能看到它。这个人当然睁大了眼睛。
“银色的钉子!对了。而您有两枝枪,一枝大的和一枝小的。现在我有了一个想法,大的那枝大概是猎熊枪。”
“是的。”
“而较小的是亨利枪?”
“当然。”
“那么您竟是老铁手?您当然应该是一个德国人。”
“就是我。”
“那么进来吧,赶快进来,朋友们!这样的人我当然是欢迎的。你们应该一切称心如意。”
枪管消失了,随后移居者就出现在门口。他是一个相当老的骨骼健壮的人,从他身上人们看出,他同生活搏斗过,却没有屈服。他向我们伸出两只手领我们到木屋中去,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一个年轻健壮的小伙子——在里面。另外两个儿子在森林里忙着。
房间的墙上挂着枪和各种各样的猎具;在由石头砌成的简单的灶上,开水在一只铁壶里沸腾着;最必要的餐具在那旁边放在一张木板上;几个箱子被用作衣柜和储藏柜;天花板上挂着那么多的熏肉,可以供这个由五个人组成的家庭生活几个月;前面的角落被一张自制的桌子和几把同样的椅子占据了。我们被邀请坐在那里,主人的儿子在外面照管我们的马,这时主人和他的妻子把一顿晚餐给我们摆上了桌。在吃饭的时候两个儿子从森林里回来了,并且没有多少客套地同我们坐在一起,大吃一顿。他们却没有参加闲谈,只有他们的父亲同我们交谈。
“是的,朋友们,”他说,“你们不可以因我有些生硬地对待你们而生我的气。我们在这里必须要防备红种人,尤其是奥卡南达苏族人,他们不久以前才袭击了离这里要骑一天路程的一所木屋。白人们几乎更不可信任,因为到这里来的只有那些在东部不敢再露面的人。因此当我们看到你们这样的绅士时,我们就加倍地高兴。那么说你们想找商贩?你们打算跟他做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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