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是哪种意图?善的还是恶的?我的兄弟认为怎样?”
“嗯,我想断定是第二个。如果意图不是恶的,那么它只可能在于以欺骗的方式在我们那里找到门径,以便能不被人认出来亲自估价存货。但这其实根本不是目的,因为这个助手大概能同样好地进行估计,并且我们反正是准备也准许商贩自己进入老枪手的要塞。”
“是这样。所以温内图认为,这三个人和助手罗林斯想到我们那里去,是为了看皮子然后不付钱就把它们抢走。”
“那就是说抢劫或者甚至是谋杀?”
“是的。”
“我也这样认为。”
“这是正确的。我们要对付坏人,但在路上我们不必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所有四个人都在要塞中了才会开始行动。”
“这是很容易避免的。罗林斯我们必须带上,这是免不了的。而其他人我们事先跟他们告别了。对此我们有很好的理由,因为他们声称是想到兰德尔堡他们的家人那里去的。尽管如此我们在路上也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虽然相信自己是对的,但也可能弄错了。因此我们不仅在白天,而且在夜间也必须密切注意这四个人。”
“是的,”阿帕奇人结束了谈话,“我们必须这样,因为可以设想,有人带着他们的马始终在附近。我们两个中总是只有一个可以睡觉,另一个必须醒着并且准备好战斗,不过要使这些人觉察不到。”
温内图凭他出色的洞察力再一次说对了,是对了,但可不是全部。
我们在下午没有要回我们的马。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本想在开阔空旷的草原上露宿,因为我们可以向四周做必要的眺望并能更容易地发觉敌人靠近。但刮起了一阵猛烈的风,它带来了雨,我们会湿透的,因此我们还是宁可继续骑行,直到我们到达了一片森林。在森林的边缘有几棵高大的针叶树,它们密集宽大的树枝为我们挡住了风雨。
我们的干粮只够两个人的,但罗林斯也带着食品,这样今天晚上够我们所有人吃了,甚至剩了一些,明天我们可以射一只野兽。
吃过饭后本来应该睡觉了,但是我们的陪同者还没有兴致这样做。他们很热切地聊天,虽然我们禁止他们大声说话。连罗林斯也变得健谈了,并讲述了几则据说是在他做生意旅行期间经历过的冒险故事,因此温内图和我也没有睡成。我们必须保持清醒,虽然我们没有参与谈话。
我觉得这种闲谈不是完全无意的。它给我留下这样的印象,就像是有意闲谈。难道要以此将我们的注意力从周围环境上引开?我注视温内图并看到他抱有同样的想法,因为他把他所有的武器,甚至连刀子都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并警惕地守卫着各个方面。他的眼皮垂下了,看起来他似乎睡着了。但我知道,他在透过睫毛仔细地四处张望。我学着他的样子。
雨停了,风刮得不再像刚才那样猛烈。我们现在更愿意把营址移到露天中去,但要这样我们就会招致反对,因此就保持了原样。
我们没有生火。因为我们所在的地区属于敌对的苏族人,我们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禁止燃起一堆火。火不仅会把我们暴露给红种人,而且还会将我们暴露给我们的陪同者可能的联盟者,因为我们的眼睛习惯了黑暗,我们肯定不仅能听到,而且能看到任何接近的人。对即将来临的厄运的预感,它几乎像一阵可感的气息一样飘拂在我们周围,尤其使我们的感官清醒。
我们坐在森林边缘的树底下,将脸转向灌木丛,因为可以设想,假如敌人要靠近我们,他们会从那里试着这样做。谈话仍旧不断地进行下去。他们虽然没有将话头直接针对我们,但这还是一目了然的,我们的注意力应当被吸引住。温内阁现在长长地伸展开四肢躺在地上,左肘在草中,头支在空着的手里。这时我注意到,他将右腿缓慢而悄悄地拉近身体,使膝盖形成了一个钝角。难道他打算做一次膝部射击,极难的膝部射击?
是真的!他抓向他的银卡宾枪的枪托,看似无意地只是玩着,将枪管紧靠在大腿上。我用目光追随着枪管的方向,在从我们向外第四棵树的底下看到一片灌木丛,在树枝之间可以发觉一点微弱的闪光,当然只有温内图这样的人才能发觉——那是两只人的眼睛。在那边灌木丛中藏着一个人,他在监视我们。温内图想不做什么引人注目的动作,通过膝部射击射入他的两眼之间,只有它们能看得到枪口还再高一点点儿,目标就被命中了。我紧张地等着下面的时刻。温内图从未失过手,即使在夜里进行这种困难的射击时也没有过。我看到他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但他没有开枪,他拿掉了手指并使枪垂下来,再次伸开腿——眼睛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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