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聪明的人!”他用阿帕奇人的语言向我耳语。
“一个至少是熟悉膝部射击的人;尽管他也许没有亲自干过。”我小声用同样的方言答道。
“那是一个白人。”
“是的,一个苏族人不会把眼睛睁开得那么大。我们现在知道,一个敌人在附近。”
“但他也知道,他暴露了。”
“可不是吗?他从你想向他射击这点看出来了,现在会很小心。”
“这对他没什么用,因为我要蹑手蹑脚地走近他。”
“这极其危险!”我警告道,“一旦你离开这里,他就会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哼!”温内图反驳道,“我装作想去看看马,这不会引人注意。”
“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请求道。
“我应该因为害怕而使你陷入危险?我比你先发觉眼睛,也就有优先权抓住那个人。我的兄弟只要帮助我不引人注目地离开。”
由于有这种要求,我又等了一小会儿,然后转向全神贯注于谈话的同伴:
“现在打住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现在睡觉吧。罗林斯先生,您把您的马拴好了吗?”
“是的。”被问的人答道,对打扰很不乐意。
“‘旋风’还撒着,”温内图说,“我去在外面草丛中把它的两只脚拴在一起。我的兄弟老铁手的马也应该两只脚被挂在一起吗?”
“是的。”我同意道,似乎真的与马有关。
阿帕奇人慢慢起来,将他的萨尔蒂约兽皮缠在肩上,去将马带走一段路程。我知道,然后他就会趴在地上并爬向森林。兽皮他在那时是用不上的,他只是为了欺骗有关的人才带上了它。
中断的谈话现在又继续下去了。这个我一方面喜欢,一方面又不喜欢。我不能偷听到温内图做了什么,但他现在也不能被他想潜近的人所听到了。我垂下眼皮,装作对什么都不关心,但却仔细地观察着森林的边缘。
过了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甚至几乎半小时都过去了。我都为温内图担心了,但我知道,如果敌人具有敏锐的感官并预感到他会被袭击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潜近会是多么地困难,会。进行得多么缓慢。这时我终于听到在我身后也就是从温内图带着”马离去的地区传来脚步声,我略略转头并看到他从远处走来。他又披上了萨尔蒂约兽皮,显然他是除掉了隐藏的敌人。我心情轻松地又转过头,平静地等着阿帕奇人在我旁边坐下。他的脚步声近了,他在我身后站住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叫道:
“该这个了!”
我赶紧又回头,虽然看到了萨尔蒂约兽皮,但是那个人——他为了骗我披上了它——却不是温内图,而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我觉得他很面熟。他说了那三个字,一边向后挥动枪托准备向我打来。我疾如闪电地跳向一边,想以此避开击打。可是已经太晚了,枪托还是击中了我的后颈。我马上瘫软了,头盖骨上又被打了一下,使我失去了知觉
由于后颈上的击打,我躺了至少五六个小时,因为当我苏醒过来,并努力将铅一样沉的眼皮睁开一点之后,天已经亮了。我的眼睛马上又闭上了。我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我觉得就像我死了,就像我的精神从永恒向这边过来倾听着在我的尸体旁进行的谈话。但我不能听懂单个的字,直到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将我从死亡中唤醒:
“这只阿帕奇狗什么都不愿承认,而我把另一个打死了!非常可惜!假使我只是将他打昏了而没有打死,我会很高兴的。”
我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这个因为他现在留的浓密的大胡子没有立即认出的人。他原来是桑特,不是别人而是恶棍桑特。我想再闭上眼睛,不想让人看出我还活着,但我没有做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桑特,不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直到他有所察觉。这时他跳了起来,他的脸在极度的兴奋中放着光。
“他活着,他活着!”他兴奋地喊,“你们看到他睁开眼睛了吗?我们还是马上试验一下,看我是不是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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