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您要离开?”
“是的,我要跟踪这个康奈尔,夺回他抢走的东西。”
“这很危险!”
“呸!‘老枪手’不怕这些恶棍。这不仅涉及您的九千美元,而且也涉及更多的事。流浪汉们从黑人那里了解到,托姆身上甚至也带有钱,他的同伴们会在黑河畔等他。如果我说他们要在那儿进行一次新的犯罪活动——这可能要付出生命代价的——那我肯定没有弄错。那两个通卡瓦人好像猎狗似的尾随他们。破晓时我们,也就是托姆、杜乐,还有那个叫弗雷德的男孩和我,将跟踪到他们的足迹。不是吗。”
“是的。”托姆简单而又严肃地确认。
“是的,”杜乐也表示赞同,“康奈尔必将成为我们的俘虏,即使因为别的缘故。要是抓住他,他可就倒霉啦!”
在黑熊河高高的河岸上,燃着一大堆篝火。虽然天空中悬挂着月亮,但它的光芒无法穿透浓密的树梢。没有这堆篝火,四周会是一片漆黑。火焰照亮了一间木屋。木屋的屋顶与四面墙壁一样,都采用了所谓的护墙板,这些木板都是用意大利柏或红橡树的树干做的。正面的墙上留出了三个洞,大一点儿的洞作为门,左右两旁两个小一点儿的作为窗子。屋前燃起那堆已提及的篝火,大约二十个人围着篝火坐着,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得出,他们已同文明脱离很长时间了。他们衣衫褴褛,风吹、雨打、日晒使他们的脸变成了棕色。除短刀外,他们身上没有带武器;武器可能放在木屋内。
火堆上面,有一口大铁锅,锅里正煮着一些大肉块。篝火旁放着两个已被掏空的大南瓜,瓜里盛着煮熟的蜜水,也就是蜂蜜酒。谁高兴了都能随便喝,或者从锅里盛一碗肉汤。
这帮人一边吃喝,一边热烈地交谈,仿佛感到非常安全,没有人费力低声说话。倘若这些人猜测到敌人就在旁边,他们就会按照印第安人的方式让篝火保持着微弱的、近处才可以见到的火焰。靠墙放着长柄斧、短柄斧、锯子和其他工具,不难猜出,这些人是一群伐木工和核运工。
这些伐木工、筏运工,是些特种的土包子。他们的活动不受场所限制。他们过着自由的、几乎是独立的生活。伐木工从这个地区漫游到另一个地区,从这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他们不喜欢探访他人和他人的住宅,因为他们的行业本来就是非法的。他们伐木的地方,并非他们所有。他们极少想到问问它是属于谁的。要是他们发现有适当的林区,而附近又有可让木筏顺利漂运的水域,他就开始工作,而不过问他们所利用的地方是属于国会还是属于私人财产。他们挑选出最好的树木,将其砍伐,对树干进行修剪和加工,将其连结成木排,让其顺流而下,以便在某个地方把木材卖掉。
伐木工并非是个受人欢迎的客人。他们只取走最好的树干,把树砍下,截去树梢,让树梢留在地上。以后,新的幼芽、嫩枝在这些截下的树梢之间从旧的树根上长出来。它们与野生的葡萄藤和其它攀缘植物缠连成一个稳定的整体,形成一个茂密的原始森林,斧子砍,有时甚至纵火焚烧,都拿它没有什么办法。
尽管如此,伐木工通常还是无忧无虑的,因为他们是强壮、勇敢的小伙子,别人不敢轻易同他们打架。当然他们一个人无法工作,总是许多人,多半是四个到八个或者十个人联合在一起干活。有时合伙的人更多。没有农场主会同这样一群人吵架,他们为占有一条树于,会拿生命去冒险。
伐木工们过着艰苦、劳累、贫困的生活,但他们的报酬也并不微薄。当其他人干活时,一两个或者更多的伙伴——视群体大小而定——就关照吃饭问题。这些人是猎人,他们白天,有时夜晚也四处转悠,去“搞肉”。
多野兽的地区,打猎是件轻松的事。但如果缺少猎物,打猎就艰苦了。忙于打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觅蜂蜜和其它美食,这样伐木工们就得连土包子平日不屑一顾的肉块,甚至内脏也吃掉。
此时在黑熊河畔活动的这群人,有满钢的肉,不必忍饥挨饿,所以大家心情都很愉快,在艰苦的白天劳动结束后,很爱开玩笑。人们常讲述轻松愉快的或者引人入胜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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