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闪烁可言!昨天的一场雨,使河水混浊不堪,特别是在河岸旁的树下,河水的颜色与结实的地面根本无法区分。就是说,我们把小船弄去,将它系住。你们在船边的水中站着,我独自一人上岸去给看守一刀,为俘虏解开绳索。我把他们带来交给你们,他们划船进入渠道,到那里就安全了,然后我们在俘虏坐过的地方舒舒服服地坐下。我们一发出信号,战斗马上就开始了。明白吗?”
“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计划了。”
“大叔,您看如何?”
“跟您的想法完全一样/这呱呱叫的事将要完成。”大叔以他那诗意的方式答道。
“很好,那就前进!”
他们把系船的绳解开,将小船从渠道里推到河中。杜乐领头,他们总是紧靠河岸,慢慢地和谨慎地向前挪动,直到他停住。另外两人注意到他把船系住了。“我们到达目的地了,”杜乐小声地对他们说,“现在你们在这儿等我回来!”
在这里,河岸并不高。他轻轻地爬上去。灌木丛的那一边,两堆篝火在围墙的两个角落熊熊地燃烧,灌木丛与火焰之间的一切东西,都露出了尚可辨认的轮廓。四个人——俘虏们和他们的看守者,坐在离河岸最多只有十步远的地方。再往后,杜乐见到流浪汉们横七竖八地睡着,姿态各异。他继续匍匐前进,没有把猎枪放到一边,一直来到看守背后。这时,他将猎枪置于一旁,拔出短刀。这个流浪汉必须死去,却又不能让他发出半点声音。杜乐爬过去,一跃而起,左手从背后死死地掐住这条汉子的喉咙,右手把短刀熟练地捅进他的背部,刺入其心脏。他又快速地把流浪汉拖到身边的地上。事情进行得神速,俘虏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才说道:“爸,我们的看守离开了!”
“是这样吗?哦,是的!我觉得很奇怪。但要安静地坐着。他肯定要考验我们。”
“小声,小声!”杜乐悄悄地对他们说,“谁都不能出声儿。看守被捅死了,躺在草丛里。我来救你们。”
“救我们?天哪!不可能的!您本身就是看守!”
“不,先生,我是您的朋友。您从阿肯色就认识我了:我是杜乐,人们叫我姑妈。”
“我的上帝啊!您是姑妈?”
“小声点,小声点,先生!老枪手也在这里,还有其他许多人。流浪汉们想要抢劫农场,但被我们击退了。我们看见他们把你们抓住了。我同两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一起潜到这里,先将你们解救出来。如果说你们还不相信我,那是因为你们未能看见我的脸。好吧,我要给你们松绑,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来,我给你们松绑!”
用短刀割了几下,这三个人的四肢又活动自如了。“现在轻声地到下面的小船去!”杜乐悄悄地说,“我们是通过渠道来的,带来了小船。布特勒先生,你们同小姐一道上船,逃进你们熟悉的渠道里,等待激烈的碰撞结束。”
“激烈的碰撞?什么激烈的碰撞呀?”
“那就是袭击,马上就要开始。在这一边,有河和对过的围墙这两道障碍物阻挡流浪汉们逃跑。我们的右边,老枪手同一些伐木工和猎人在把守着;左边,奥萨格人酋长好太阳同一群印第安人等待着我发出进攻的信号。”
“哦!原来是这样吗?难道我们该坐在小船里,撤到安全的地方吗?难道你们果真相信我姐夫和我都是胆小鬼,当你们和其他人敢为我们冒生命危险时,我们却袖手旁观吗?不,先生,您错了!”
“唔,很好!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这样我们就增添了两个男子。但是小姑娘不能留在这里,这儿是枪林弹雨的地方。”
“那当然眠劳驾你们用小舟把她送进渠道里!武器供应情况如何?你们可以让给我们一枝手枪和一把短刀吗?”
“先生,凡是我们有的,我们自己都需要。但是,这里躺着一个看守,他的武器够你们一个人用。另一个人的武器,我将用同样的办法来解决:我马上向一个流浪汉溜去,以便把他……嘘,安静,恰好有个人来!肯定是个头头,他要来看看你们是否被好好地监视着。你们就让我来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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