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留在石堡里?不喜欢你们的住处吗?”
“我们喜欢,”我回答,“我们对红种人兄弟对我们的关照表示感谢。我们来这儿,是因为我们听说要处死拉特勒,是这样吗?”
“是的。”
“可我没看见他!”
“他在车里,和被他杀害的人的尸体在一起。”
“他该怎么死呢?”
“受刑而死。”
“一定要这样判决吗?”
“是的。”
“可我还是要请求你减轻一点对他的惩罚。我的信仰要求我替拉特勒求情。”
“你的信仰?那不也是他的信仰吗?”
“是的。”
“那么他是按照信仰的要求行事的吗?”
“可惜不是。”
“那我的白人兄弟就不必替他履行戒条了。你和他的信仰禁止杀戮,可拉特勒还是杀了人,因此这种信仰的规条不能用在他身上。”
“我不能看这个人干了些什么,我只能履行我的义务,不管别人的思想行为。我请你让这个人速死!”
“已经决定了的事一定要执行!”
“非这样不可吗?”
“是的。”
“这么说我的愿望没办法实现了?”
温内图十分严肃地看着地面。
“不,有一个办法,”他终于说,“但温内图请求他的白人兄弟最好不要尝试它,这会损害他在我们战士心目中的形象。”
“怎么个损害法儿?”
“他们不会再尊敬老铁手。”
“这么说这个方法很不光彩,遭人耻笑喽?”
“在红种人看来,是这样的。”
“说给我听!”
“你得要求我们偿还欠你的情。”
“啊!没有一个正直的人会这么做的!”
“对。多亏了你我们才得救,如果你提出我们不能忘了这一点,那就等于你逼着‘好太阳’和温内图满足你的愿望。”
“怎么满足呢?”
“那得重新召开一次议事会,我们两个会为你说话,让我们的战士承认你有权要求我们偿还欠你的情;可这样一来你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为那个拉特勒做这么大的牺牲值得吗?”
“绝对不值得!”
“我的兄弟听着,温内图要和他说几句心里话。他知道‘老铁手’在想些什么,‘老铁手’有怎样的一颗心,可是我们的战士不能理解这样的感受;一个人如果要求别人还欠他的情,就会遭到他们的耻笑。‘老铁手’本可以成为阿帕奇人中最伟大最著名的战士,难道就因为我们的战士唾弃他,而不得不在今天就离开我们吗?”
我很难做出回答,我的心告诉我要坚持我的请求,可我的理智,更确切地说我的骄傲,却反对这样做。温内图感受到了我心中的矛盾,说道:
“温内图要和他的父亲‘好太阳’谈谈,请你在这里等一等!”
他走了。
“别干蠢事,先生!”塞姆求我,“您不知道您冒的是什么样的险。”
“这没什么。”
“哦,才不是呢!红种人瞧不起公然要求别人感谢的人,这是真的;他们虽然会做你要他做的事,但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那样的话,我们真是得今天就走,说不定就会撞上奇奥瓦人。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细细给您讲了吧。”
“好太阳”和温内图严肃地谈了一会儿之后又走过来,首长说道:
“要不是克雷基-佩特拉给我们讲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信仰的事,‘好太阳’会认为跟你说话是一桩奇耻大辱。但他现在理解你的愿望。不过正像我的儿子温内图说的:我们的战士理解不了这个,他们会蔑视你的。”
“我倒无所谓,但这对克雷基-佩特拉很重要。”
“为什么对他重要?”
“他的信仰也正是促使我提出这个请求的信仰,他也是怀着这种信仰死去的。他的宗教要求他原谅敌人,相信我:如果他还活着,也不会容许让拉特勒那样死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卡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