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爬过去,到了他背后。他又钻出来一部分,肩膀、脖子和脑袋已经自由了,现在只需要抽出胳膊。这时我用膝盖支撑起身体,用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拳挥向他的脑袋。他躺下不动了。
“怎么回事儿?”塞姆在那边问。“你们没听见什么吗?”
“‘老铁手’的马在踏地呢。”迪克说。
“他不见了。他能去哪儿呢?可别干什么蠢事儿!”霍肯斯嘟囔着。
“蠢事儿?他?”威尔-帕克问。“他还没干过蠢事儿,大概也永远不会于蠢事儿。”
“哦嗬!他会的,他会偷偷地去找奇奥瓦人,给桑特留条命!”
“不,他不会这么干。两个死者的命运和他关系密切,这你总该看出来了。”
“可能,但我去奇奥瓦人那儿摸情况的时候,还是不会带他去的,对我没什么用。我要数数那些家伙有多少,再把地形搞清楚,然后咱们就能确定该怎么进攻了。作为一个‘青角’,他干得经常不错,但火光这么亮,要接近奇奥瓦人的营地,他毕竟还干不了。红种人知道我们要来,会很小心,把耳朵竖得尖尖的,只有一个老牛仔才能靠近他们。”
我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说:
“您错了,亲爱的塞姆。您认为我不见了,可我在这儿,您说我懂不懂怎么靠近敌人?”
“天呐!”他惊道。“您真的在这儿吗?一点儿没让人发觉!”
“这证明,您缺少按照您的说法我缺少的东西。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在这儿,而您却不知道。”
“谁?您指的是谁?”
“您到那边的黑莓丛里看一看,就会看见他的,塞姆!”
他站起来,按我说的做了,别的人也学他的样。
“哈罗!”他喊起来。“这儿躺着个印第安人!他怎么到这儿来的?”
“让他自己告诉您吧!”
“他死了啊!”
“没死,我只是把他打昏了。”
“在哪儿?该不是在这儿吧?”
“当然是在这儿!他藏在黑莓丛里,我觉察到了。他想爬出来开溜时,我给了他一拳。您听见了,还问呢,结果给当成马踏地的声音了。”
“你们瞧,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个红种人藏在灌木丛里,我们说什么他都听见了。您把他打昏了,这太好了!把他绑起来,嘴也堵上,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怎么没在他们的人那边呢?他在这儿要干什么?他肯定比我们到得早吧?”
“您问出这种问题,还说别人是‘青角’吗,塞姆?他比我们更早到这儿。奇奥瓦人知道我们要来。他们认为我们跟踪桑特,会在这里出现。他们想迎接我们,为了不错过,就在这儿安插了一个探子,让他回去报告我们的到来。可是由于我们速度太快,或者他刚到我们就出现了,他只好藏在黑莓树丛里。”
“他本来可以逃啊,逃到他们的人那儿!”
“他很可能没时间了,因为我们会看见他跑,就能猜出奇奥瓦人知道我们来,已经有所戒备了。也有可能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一直藏在这儿偷听我们。”
“这些都很有可能,”塞姆说,“但不管是怎么回事儿,很运气,您把他抓住了,尊敬的先生。现在得让他坦白交待。”
“他不会说出什么来的,您别想从他口中听到任何东西。”
“可能。也没必要跟他费工夫,咱们知道该干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的,很快就会知道,因为我这就过去。”
“然后也许就回不来了!”
“为什么?”
“因为奇奥瓦人会把您留下。您自己说过,这么多、这么亮的火,使人很难靠近他们。”
“那是对您,对我却不是这样,所以还是照我说的:我过去,您留在这儿!”
他用命令的、毋庸置疑的口吻说这番话,迫使我郑重地提出反对意见。
“您今天像是换了个人,塞姆。您该不会以为您能对我下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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