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酋长(49)

2025-10-09 评论

    “您不用把它放在心上。”
    “哦嗬,他来批评我了!我得承认,您说得对,可这是怎么来的呢?”
    “这是因为我合乎逻辑地思考并作出结论。正确地推论非常重要。”
    “推论?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进行推论。”
    “我不懂,这对我来说太高深了。”
    “我是这样进行推论的:如果印第安人成纵队前进,他们是想掩盖他们的踪迹。那两个印第安人是成纵队走的,因此他们想掩盖他们的踪迹。这您明白吧?”
    “很明白。”
    “由于有了正确的推论,我就有了正确的发现——我想再给您讲一个推论,您想听吗?”
    “为什么不呢?”
    “您叫霍肯斯,这是‘鹰’的意思吧?”
    “没错!”
    “那么听着!鹰吃田鼠,对不对?”
    “对,如果它抓住了田鼠,就吃了它。”
    “那么推论就是这样的:鹰吃田鼠,您叫霍肯斯,所以您吃田鼠。”
    塞姆张开嘴,呆呆地看了我半晌,随后发作了:
    “先生,您想拿我取笑吗?这我可不容许!我可不是个小丑,让人在他的驼背上跳来跳去的。您竟说我吃老鼠,而且还是讨厌的田鼠,这大大地侮辱了我。我要求您赔礼道歉,您认为咱们决斗怎么样?”
    “太棒了!”
    “好!您上过大学,是不是?”
    “是的。”
    “那么您有决斗的资格。我会派我的七年级学生①去您那儿的,明白吗?”
    ①译注:塞姆本来想说的是决斗时的副手;在德语中,这个词(Sekundant)与文科中学的六、七年级学生一词(Sekundaner)十分相近,塞姆因不懂,将二者搞混了,故“我”用三年级学生和四年级学生两个词来挪揄他,塞姆依然不懂,听得云里雾里。
    “明白,可是您上过大学吗?”
    “没有。”
    “那您没资格进行决斗,我会派我的三年级学生和四年级学生去您那儿,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他说,神情有些尴尬。
    “那么,如果您不懂决斗的规则,甚至不明白您说的‘七年级学生’和我说的‘三年级学生’和‘四年级学生’是什么意思,那您就不能向我挑战。我要主动向您赔礼道歉。”
    “怎么赔礼道歉?”
    “我把我的灰熊皮送给您。”
    他的小眼睛立刻重新放出光芒。
    “可您自己还需要它啊!”
    “不,我把它给您了。”
    “是真的?”
    “是的。”
    “老天,我接受!谢谢,先生,非常感谢!哈哈,别的人会气愤的!您知道我会用它做什么吗?”
    “什么?”
    “一件新猎装,灰熊皮的猎装。我太高兴了!我要自己做这件猎装,我是个优秀的猎装裁缝。您看这件,我把它补得多好啊!”
    他指着早已破旧不堪的口袋,那上面补丁摞补丁,都有铁板那么厚了。
    “可是,”大喜过望之中,他又补充道,“耳朵、爪钩和牙齿归您。我做衣服用不着它们,而您是冒着生命危险得到这些胜利的标志的。我用它们给您做一串项链,我善于干这种活儿。您愿意吗?”
    “当然。”
    “那好,这样我们每个人都高兴。您确实是个能干的家伙!把熊皮送给了您的塞姆-霍肯斯!现在您不仅可以说我吃田鼠,还可以说我吃老鼠,我也会心平气和的。至于您的书嘛——我看,它们倒不像我开始想的那么糟,确实能从中学到好多东西。您真的也要写一本吗?”
    “也许写好几本。”
    “关于您的经历?”
    “是的。”
    “我也会出现在里面?”
    “只有我最出色的朋友才行,”我点点头,“类似于给他们立一座文字的纪念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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