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厨房里,准备把她的早餐杯子洗干净。电话铃响了。利欧!终于来电话了。
可是,这不是利欧,而是保尔-诺沃提尼。
“利欧在家吗?”
“不,他已经乘车走了。”
“果真是这样吗?那么他上哪儿去?”
“去柏林。”
沉默。不寻常的沉默。她能非常清楚地听见保尔的呼吸声。以此来下判断,他似乎有些紧张不安。
“柏林?”他把这个词慢慢地重说一遍,仿佛他从来也没有听到过“柏林”这个词。
“是的。”
“他打算写什么样的新闻报道?”
她笑了。“现在你听我说,保尔!你刚才提的是什么样的问题啊?我并不是在警察总局里和你闲聊,我正在厨房里忙着洗东西。”
“请原谅,维拉,可是我的确有要事。”
“是什么样的新闻报道?”
“重要的是,我要尽快地和利欧取得联系。所以我刚才问你,他打算写什么样的新闻报道。”
“是一篇有关戏剧演出的报道。就我所知,这是他所选择的专题。”
“可是他肯定有某些重点。我是说,他现在也许正坐在某家剧院里,或者正在采访某一个人,要是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他。”
“我怎么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呢,保尔?”
“也许我们可以打电话问问编辑部?”
“我敢肯定,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利欧又没有给他们分发行车时刻表!”
“他住的饭店呢?”
“他每次去柏林,总带着他朋友那套房间的钥匙。这套房间经常空着。那儿没有电话。”
“哦,真倒霉,”诺沃提尼唉声叹气。
又是不寻常的沉默。又是诺沃提尼的呼吸声。天哪,保尔-诺沃提尼到底怎么啦?
“听着,保尔,你干吗这样急?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事很难向你解释清楚。另一个问题:装箱子的时候,你肯定帮了他的忙,对吗?”
“稍微帮了他一下忙。”
“他有没有装进一件武器?”
“一件武器?”她惊慌失措地问。
住房大门上的门铃响了,急促而响亮。她猛地抬起头。也许是胡伯特?让他等着吧——一件武器?——
“你刚才说什么?他是否装进一件武器?为什么?他从来也没有武器,保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要是你能向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说出这些使人发笑的废话,而且行为如此古怪,我的确会感谢你的。是啊,你这人就是古怪。你神经过敏,保尔。承认吧!”
“好吧”,他说,“我神经过敏。”
“为什么?”
一阵沉默。然后他接着说:“注意,维拉,我顺便到你那儿来。我马上就乘车来,好吗?呆在家里,等着我。你答应吗?”
“当然答应。为什么不呢?”她把电话挂上,摇着头看了看它。
门铃又响了……
过了不到20分钟,维拉看到那辆大的蓝色警用宝马汽车停在花园门口。胡伯特已把水泥袋扛到房子的后面,以便更换一些损坏的瓷砖。
她看了看手表。保尔-诺沃提尼只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他怎么这样神速呢?想必他不断地闪着警灯,拉响警笛,飞快驾车跑完了这段路。
“保尔!你好。”她打开了门。他定睛看着她,勉强装出一副笑脸,匆匆地和她握手。然后他快速穿过开着的门,沿着走道冲进了客厅,四下张望,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开始徘徊起来。
“那就是说,他并没有带上武器?”
“武器,武器——天啊,烦死人了。你说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一支手枪。”
“利欧在柏林带着一支手枪,这是什么意思?作为朋友,你能向我透露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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