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摆放着许多桌子,可是只有三张被人占用。两张被两对年轻的情侣占用。不远处,在一棵大粟树下坐着赫尔措克。
利欧朝他走去,可是这位医生并没有发觉。
“早安,博士!”
赫尔措克这才抬头看了看。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牛奶。
利欧指了指牛奶,幸灾乐祸地说:“生病了?”
“啊,是这样的,”扬-赫尔措克博士有点悲伤地微笑着说,“吃了一点儿阿司匹林,调节调节身体。有更坏的事情……”
利欧把椅子挪近桌子,然后坐了下来。“那么,我们不妨开始谈最坏的事情。”
扬-赫尔措克点了点头。“是呀,这也许是一桩非常令人恼火的事。”
“那么,谁应该对此负责?”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不过,您是怎样想这件事的?您是专家,在这样一些事情上,我并不特别在行。”
“是呀,这件事的过程……”赫尔措克发出一声叹息。他脸色苍白,闭上眼睛,把双手放到桌子上。利欧嚼着自己的牙签。“这件事的过程和许多其他事件的过程差不多,您肯定在报纸上或电视上读到或看到了。”
“我甚至还写了有关的文章。”
“你瞧,怎么样!那么您也知道,对捐献者的血进行加工的时候,人们是多么粗心大意;某些猪猡、暴发户和投机商,又是多么厚颜无耻和贪财。他们只想到发财,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以致许许多多的无辜者感染上了艾滋病毒。”
“您认为莱斯纳尔也可能是这样染上艾滋病毒的?”
“我不仅这样认为,而且现在知道就是如此。这么说吧,我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一切迹象都说明这一点。”
“您指的是手术?”
“还会是别的吗?我虽然只是普通的开业医生,不是外科医生,我也不知道手术的经过,但是,我知道一点:在臀部和-关节部位进行手术,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所以有可能,不,一定会大量流血。事故损伤常会引起大出血。所以,对我来说,只有一种解释:迪特从输入的血里染上了病毒。天啊,我真该死,我并没有马上想到这点!不过,迪特几乎没有对我提起这桩车祸。每当我们转向这个题目的时候,他马上就把话题岔开了。所以,我也就不再问了,我真是个白痴。这件事我甚至差一点把它忘了,真是不可饶恕。不过,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来了,您明白吗?”
他怎么不明白呢?他非常清楚!还需要明白什么呢?利欧从嘴里吐出牙签。那边,在一丛紫丁香的后面,布鲁诺蹲坐着,面前放着一升啤酒。那架摄像机放在他身旁的一张刷成绿色的折叠椅上。也许,他已经把他们谈话的情况拍了下来。
利欧再次转向赫尔措克:“您知道为莱斯纳尔做手术的那家医院吗?”
“知道,可我从来也没有去过那儿,那是马克斯-路德维希医院,院长是位名叫拉贝克的博士。这家医院有相当好的名声,此外,拉贝克的名声也不错。据说,他是一位出色的整形外科医生。”
“据说……”利欧朝布鲁诺望去,他已经站了起来,正在搔头。
“赫尔措克博士,我们为什么不乘车到那里去呢?您作为医生肯定可以向这家医院提出要求。况且,莱斯纳尔也是您的病人,还是您的朋友!手术记录肯定还保存着,对吗?”
“我们已经是20年的朋友了,可是您想到那儿干什么?今天是星期天,今天根本没有可能做什么事。一家私人医院星期天只有应急人员。星期一则到处忙得不可开交。医院的院长不会把莱斯纳尔的材料交给我这个普通医生,这几乎不可能。尤其是这种高度敏感的事情。”
“那好吧。”利欧耸了耸肩膀。“这也没有关系,赫尔措克博士,还有别的办法。”
“您的那位来自凶杀案侦察委员会的朋友,对吗?”
“对,”利欧证实说,“星期一早上,我们就去他那里,他会见我们的。”
“不过您千万要事先通知我,可以吗?您可以想象,我是非常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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