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有些道理。”波拉·温德尔承认道。
“我只不过在表面上挠了挠。”伊登故作轻描淡写状。
姑娘把车开进了一个敞开的大门,里面有一幢高大的农舍,四周围绕着一些小木房子。“我们到了威特康姆医生家了,”波拉·温德尔说,“这个医生人不错,我想让你们俩认识一下。”
她在前面带着路,穿过一扇屏风似的门,来到一间宽敞的客厅。虽然厅里的装饰没有迈登家的精美豪华,但处处都透着温馨舒适。一个灰白头发的妇人正坐在窗前的躺椅里悠闲地摇着,面目和善,心境坦然。“您好,医生,”姑娘说,“我给你带来一位造访者。”
“您——您是那位医生?”伊登结结巴巴地说道。
“对,”妇人答道,“不过,你用不着我,你身体很好。”
“您身体也不错,”他答道,“我可以看得出。”
“五十五岁了,”医生说,“多谢夸奖。请坐。你在哪儿住呢?”
“路那头的迈登家。”
“噢,我听说他在这儿。这位匹·杰·迈登不太像什么邻居,我去他那儿拜访过两次,但他从来不回访我。总是给人距离感——这一套在沙漠可不受欢迎。我们这儿的人都是朋友。”
“你和很多人都是朋友。”波拉·温德尔说。
“为什么不呢?”威特康姆医生说,“人活着不相互帮助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尽我的最大努力了——我只希望我能做得再多此。”
鲍勃·伊登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妇人面前显得很卑微。
“来,跟我看看我的这块地方。”医生邀请道。“我使这儿的沙漠繁荣起来了——我要在我的墓碑上记下这件事。你真应该看看我刚来这几时周围的景象。只有一杆来复枪和一只猫为伴。猫都不愿意在这儿呆下去。我在这儿亲手为自己建造了第一幢房子,离埃尔多拉多五英里远,我每天徒步来回,福特先生的产品那时还没人听说过。”
医生在前面带路,他们在院子里的小木房间穿行。她所到之处,房客疲惫的脸上立刻添了精神,呆滞的目光立刻闪现了希望。
“这些病人是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波拉·温德尔说,“威特康姆医生给了这些悲痛欲绝的、迷茫泄气的病人以新的生命——”“别太夸张了,”医生说,“我只不过是对他们友好罢了。很多人都过着艰辛的日子,只好友好相待,会产生奇迹的。”
在其中一间小木屋里,他们看见了马丁·桑恩正和沙克·菲尔·麦多夫亲密交谈。麦多夫和医生说了两句话后,脸色竟也变得和善多了。
最后,伊登和彼拉·温德尔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生家。威特康姆医生把他俩送到大门口,说:“以后常来啊。”“我希望有机会再来。”鲍勃·伊登说。他握住医生那双粗糙的手,接着说:“我开始体会到沙漠之美了。”医生笑了笑。“沙漠古老沉寂也智慧,”她说,“这中间蕴涵着的美,你已经有所觉察了,而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威特康姆医生家的门一直都是不上闩的,随时欢迎你来访,小伙
波拉·温德尔调转车头,两人静静地往回驶。
沉默了一会儿,伊登开口了:“我觉得好像是去了玛丽姑姑家,临走时竟然还有点期望她给我塞上两块饼干,真让人觉得亲切。”
“她确实是个好人,”姑娘温柔地说,“我不会忘记,我到沙漠后第一个晚上见到的灯光就是她家窗户里发出的;还有她那和善的目光,曾深深温暖了我。伟大的人不都是住在都市里的。”他们继续往前行驶。沙漠正午的燥热像火烧的感觉。淡淡的雾气模糊了远处的山峦和沙丘。鲍勃·伊登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来沙漠。”他说。
“我知道,”姑娘答道,“我早就觉察到你很快会发现咱们俩在沙漠上会成为朋友——然后你会主动告诉我。”
“我是想在哪一天告诉你。不过现在我不能。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初次到迈登庄园时有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是觉察到了。”
“嗯,我可以告诉你这一点:你很可能是对的。”她快速瞟了他一眼。“证实你觉察到的异样是我的任务。你提到的那个淘金者,我想尽一切努力再见到他。你有没有可能再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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