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伊登回自己的卧室去,而迈登和桑恩面对面坐在壁炉前,两人的表情很不一般。鲍勃·伊登真想偷听他们将说些什么。
阿康已在卧室的炉火旁等候了。“我在生火,先生。”他说。伊登关上门坐到椅子里。
“查理,真见鬼,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无助地问道。
陈耸了耸肩。“有很多事呢,”他说,“两天前的晚上我在这屋告诉过你中国人是有灵敏预感的民族,你听后一脸的嘲讽。”
“我道歉,”伊登说,“今晚这件事发生后我再也不会嘲讽你了。我现在真是不知所措了。今天晚上这件怪事——”
“今晚这件事是最大的不幸。”陈若有所思地说,“你千万要小心些,否则一切都没救了。地方警察局的人来这儿,但你根本指望不上那帮弱智的家伙查出结果来。他们根本不把路易的死当回事。”
“你说他们没有把这当回事?”
“事实上正是如此,跟其他事相比,他们根本没把这件事当成事。”
“不过,我想,对路易本人来说,查出凶手来绝对重要。”伊登说。
“是的,但路易之死正如那只鹦鹉之死一样——是为遮盖一个肮脏的内幕而接连被谋杀的,我们来这儿之前就已经开始了。鹦鹉的求救声透露了一场谋杀,接着路易出门在外时鹦鹉又被毒死了,现在路易又被谋害了。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些呢?我们最终也许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那么你认为路易之死是因为他知道很多内幕吗?”
“就像托尼一样,是的。可怜的路易很傻,去旧金山却不在那儿呆着,偏要回来。回来真是个巨大的错误。他在庄园已很不受欢迎了——这件事我弄不明白。”
“就只有这一件事?”伊登问。
“目前就考虑这一件,其他的暂时放在一边。路易周三早上离开庄园的,很可能在第一场谋杀之前。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在旧金山感应到了?很遗憾没跟他说过话。不过,咱们还有别的路可走。”
“我希望是这样,”鲍勃·伊登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一条也看不见,我真感到力不从心。”
“我也觉得担子很重。”陈说,“很快就要回家了。有了这一次经历,一生中对旅行的渴望是彻底消失了。想一想,再好的警察也可能查不出谁害了路易·王。不过一旦他们查出来,那就意味着摘走了咱们未成熟的果实,咱们得赶快调查情况。那些警官若查不出什么结果就打发他们尽快离开这儿。”
“嗯,那个警官倒是很容易对付。”伊登笑道。
“在他眼里一切都神秘莫测。”陈也笑着说。
“在这一点上我和他有同感。”伊登承认道,“不过那位布利斯探长可能不会这么简单。你小心点,查理,否则他们也许会把你关起来。”
查理点点头。“美洲大陆上的新鲜事真多,”他说,“陈探长是个很和善的老实人。我听说是在车里遭了谋杀。”
伊登讲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他俩边走边聊,离客厅越来越远。“你觉得可能是谁下的手?”霍利问。
“我觉得是桑恩,”伊登答道,“不过,查理说路易之死只不过是一串事件中的小事,现在查不出凶手倒也是件好事。他当然有他的道理。”
“对。他们也不太可能查出凶手,那个警官愚蠢无能。”
“布利斯探长怎么样?”
“噢,他是个粗壮、嗓门很高、经常抓错人的家伙。那个县治安官还算是个有头脑的家伙,但他可能不会来。咱们出去看看你昨晚在门口停车的位置。我这儿还有你的一封电报——我想是你父亲发来的。”他俩走出大门,鲍勃·伊登接过电报,小心翼翼地打开,以免被别人注意到。
“噢,我爸爸说他将对迈登虚张声势,派德莱科特‘送项链’。”“德莱科特?”霍利问。
“他是爸爸在旧金山雇用的私人侦探。如果他不能及时到,父亲又该不安了。”小伙子考虑了片刻,“这也是爸爸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不过我不喜欢这样的骗局。我不喜欢这些让迈登冷静等待的努力。很可能是徒劳,还说不准最后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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