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滩,他发现巴巴拉独自坐在一棵黄槿树下,便急忙走到她跟前,气喘吁吁地说:
“亲爱的,我终于明白了是谁杀害了你父亲。”
她站了起来,问道:
“你知道了?”
“是的,要我告诉你吗?”
“不要,”她肯定地回答,“不要告诉我,听见了我会受不了。太可怕了。”
“你已经觉察到了?”
“是的。仅仅是怀疑——一种感觉——一种直觉而已。我简直不能相信——也不要相信。我出来就是散散心,不去想它。太可怕了。”
他把手放到她肩上,劝道:
“可怜的巴巴拉!别着急。无论如何你不能在这件事上露面。我会让你置身于此事之外的。”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我得离开这儿,以后再告诉你吧。”说罢,便向跑车跑去。
米纳瓦小姐从屋里走出来。
“来不及跟你说了。”他大声说了一句,便斜着身子进了跑车。
“不过,约翰·昆西,有件事挺蹊跷:那位来看房的律师说,丹在被害的前一周还跟他谈了要立新遗嘱的事。”
“太好了!这就是证据!”约翰·昆西大声说。
“为什么是新遗嘱呢?巴巴拉无疑拥有他的一切——”
“听我说!”约翰·昆西打断了她,“你已经误了我的事了。现在你开着那辆大轿车到警察局去,把这事告诉哈利特。同时跟他说我在‘泰勒总统号’船上,希望他马上派陈到那儿去。”
他脚踏油门,疯狂地驶入灿烂的夏威夷之夜。要赶在“泰勒总统号”船启航前到达码头,他只有十七分钟的时间。卡拉卡纳大道平坦、冷清,不愧为一条高速公路。到码头三英里的路程他只用了八分钟。由于市中心发生了一起小小交通事故,警察很气愤,因此还稍误了一会儿。
散落的人群在幽暗的码头小屋等候着即将启航的班轮。约翰·昆西急忙穿过人群上了跳板。二副赫普沃思站在跳板的顶端。
“你好,温特斯利普先生。”他招呼着,“你要远航吗?”
“不。不过你得让我上去!”
“对不起,马上就要抽掉跳板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至关重要,生死攸关,请稍等一会儿。我必须立即找到船上的一名招待,他叫鲍克。我跟你说,这件事生死攸关!”
赫普沃思站到了一旁,说:
“啊,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你得快点,先生。”
“我会的。”
约翰·昆西从他身边跑过,跑往鲍克负责的船舱,但在半路上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此人身穿绿色的宽大长外套,头戴一顶破旧的绿帽子,这顶帽子,约翰·昆西曾在瓦胡岛乡村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场上见过。高个子顺着台阶向最高的甲板走去。约翰·昆西尾随着,发现宽大的长绿外套在一间豪华的船舱前消失了,他便跟了过去,推开了船舱门。背对着他的那个人突然回转过身,约翰·昆西大叫了一声:
“唉呀,是詹尼森先生!”接着又赶忙问了一句,“你想乘船远航吗?”
詹尼森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的。”
“得了吧。”约翰·昆西直截了当地说,“你得跟我一起上岸。”
“真的吗?你有什么权力?”
“不管什么权力不权力,我得逮捕你。就这样。”小伙子咧嘴嘲笑着。
詹尼森一阵冷笑,那笑的后面隐藏着仇恨。约翰·昆西面对此人,内心也充满了仇恨,尽管平时他很温柔,也很有修养。他想起了丹·温特斯利普就死在他的小屋里;想起了在他们登陆的那个早晨,是詹尼森和你们一起走下跳板的,当时巴巴拉在沉重的打击下,步履蹒跚,是詹尼森展开双臂抱住了她;想起了树丛中射来的枪弹;想起了在那间红房子里红发人痛打他的情景。看来,他又要进行战斗了,否则别无他路。“泰勒总统号”船的汽笛在尖声地鸣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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