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约翰边答边在搬来的椅子上就座,“有个人叫萨拉戴恩——”
一听到这个名字,探长就敏锐地望着他。约翰·昆西跟他讲了他所了解的萨拉戴恩,他的住处,所做的生意以及掉牙的悲剧。
“前几天我们发现,每当调查卡奥拉时,萨拉戴恩就特感兴趣。那天卡奥拉要见布拉德,他就设法呆在里夫帕姆旅馆的桌旁。当晚你们审讯卡奥拉时,伊根小姐发现萨拉戴恩先生就蹲在窗外。所以我和查理想了个高招儿——给得梅因地区邮政局长发封电报询问他的情况。萨拉戴恩曾说过他在那儿干过食品批发生意。”说罢把电报递给了哈列特,同时又补充一句:“今晚可以真相大白了。”
哈利特平时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接过电报读了起来,随后将其撕得粉碎。
“年轻人,别再提它了。”他心平气和地说。
“什——什么?”约翰·昆西气呼呼地问。
“我说过,别再提它了。我欣赏你们的胆识,但你们所跟踪的对象全然错了。”
约翰·昆西异常气愤,喊着:
“我要求解释一下。”
“不能解释。”哈利特回答,“你要相信我。”
“我已在许多问题上相信你了。”约翰·昆西愤怒了,“现在我倒开始怀疑,你是否在设法庇护什么人?”
哈利特站了起来,将手放在约翰·昆西肩膀上。
“今天一天我都挺烦心的,不想再跟你生气了。我并没有设法庇护任何人,只不过跟你们一样想急着找出杀害丹·温特斯利普的凶手。说不定我比你们还着急。”
“可我们把证据给你拿来了,你却撕毁了——”
“给我拿正确的证据来!”哈利特说,“先把那块表拿来,然后我才认可你们的作法。”
约翰·昆西平时对他那真诚的语调印象颇深,但此刻他却感到十分费解。
“就这样吧,”他说,“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原谅为这点小事来打扰你——”
“可别这么说,”哈利特打断他说,“有你们的帮助,我很欣慰。但就萨拉戴恩一事而言”——他又看了看陈——“就不必管他了。”
陈点了点头。
“你是位无可非议的长官。”
他们开着跑车又返回蓬奇鲍山,二人都很沮丧。陈在家门口下车时,约翰·昆西说:
“唉,我好可怜,萨拉戴恩是我最后的希望。”
陈凝视了一会儿月夜下太平洋沿岸的那片水边灯光,若有所思他说:“我们周围是漆黑一片的石墙,但环视四周总会找到透光孔的。相信不久我们就会发现透光孔的。”
“但愿我也这么想。”约翰·昆西说。
陈微笑着开导他说:“耐心是一种优良品德,”他又强调一句,“对我来说是这样。也许我们东方人都具有这种思维方式,我觉得你们民族就缺乏耐心,对耐心相当冷淡。”
约翰·昆西正是以极其冷淡的态度开车返回了怀基基滩。然而,随后几天,由于案情没什么进展,他就更需要耐心了。令他四十八小时离开夏威夷的期限已到,但写匿名信的人还没自告奋勇来解除限令。星期四白天与往常一样,平安无事,夜间也是那么平静和安宁。
星期五下午是阿加莎·帕克打破了沉寂。她从怀俄明农场发来封电报。电文如下:
“你肯定疯了。西部既荒凉又难以忍受。”
约翰·昆西苦笑着。他可以想象出她拟电文时的神情:骄傲、傲慢、决不屈服。肯定她很讨发报人的欢心,说不定那位也是来自东部的流亡者呢。
姑娘也许是对的,他的确是疯了。坐在丹·温特斯利普的走廊上,他极力回想着往事,设法将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理出个头绪:他想到波士顿、办公室、美术馆、恫吓者;想到冬季令人爽快的空气和充满活力的公园;还有债券最新发行时的激动心情——就如同晚上在剧场看首场演出一样的兴奋——是涨还是跌?也想到了在朗伍德的那场球赛;在查理斯度过的漫长之夜;在马·格诺利亚与同伴打的高尔夫球;在昏暗古朴的客厅里品尝着精致茶杯里的茶。这一切一切他都想抛弃,难道不是疯了吗?可米纳瓦小姐都说了些什么?“一旦机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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