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的房间(89)

2025-10-09 评论

    问题是严峻的。而严峻的问题偏偏发生在这片生长莲子的地方。他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到市中心闲逛,不知不觉便到了公共图书馆。他看到查理伏在桌子上。桌上摊放着一大厚本书。约翰·昆西凑过去。原来那是一本过期的檀香山晨报的装订本,正翻在因时间过久而发黄的体育版版面上。
    “你好,陈。”约翰·昆西招呼着,“你在看什么呢?”
    陈冲他一笑,说:“你好。我随便看看,希望能找到透光孔。”说罢,随手合上了那本书。
    “看来你身体挺棒。”
    “啊,确实不错。”
    “没再挨树丛中的枪击?”
    “没有,一枪也没有。我觉得那是虚张声势,瞎吓唬人,没什么了不起。”
    “你说什么?——虚张声势瞎吓唬人?”
    “我的意思是那家伙是个胆小鬼。”
    陈严肃地摇摇头,说:“请听本人愚见,千万不能大意。天一热,头脑就容易发涨。”
    “我一定三思而后行。”约翰·昆西答应着,“恐怕打扰你了。”
    “荒唐想法。”陈说。
    “我得去干自己的事了,若有突破,请马上告诉我。”
    “那当然。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是纹丝未动。”
    在参考书阅览室门口,约翰·昆西停住了脚步。查理早已敏捷地翻开了那本厚书,颇有兴致地俯身读了起来。
    回到怀基基滩,约翰·昆西度过了乏味无聊之夜。巴巴拉及其家人的老朋友都去考爱岛游览观光了。她走了,他并不感到遗憾,因为她在场,他也没觉得自在。姑娘和詹尼森之间的关系继续在疏远:律师没去码头为她送行。说实在的,约翰·昆西挺乐意和她分手,但她不在时,科利亚路上的这栋房子就笼罩着孤独和凄凉的情调。
    晚饭后,他独自坐在走廊里吸着烟。去里夫帕姆旅馆下边的海滩上,准能找到满意的伴侣,可他犹豫了。白天他已在海滩或水中与她多次见过面。虽然她一想到去英国走访就有点胆怯,但现在她挺高兴。他们进行过多次交谈,但都在白天,至于晚上,约翰·昆西则缺乏自信——正如陈在谈及那石头偶像时所说的。毕竟他还有阿加莎,有波士顿,还有巴巴拉。马上去疏远这三位姑娘实在令人劳神。他起身便去市中心看电影。
    星期六一清早,他就被屋顶上飞机的轰鸣声惊醒。远处的海面上可以看到美国舰队的轮廓,空中服务的小兄弟们则迅速出击,翱翔在空中以示欢迎。
    这一天的檀香山热闹非凡,其欢迎盛况远远超过狂欢节。桅杆顶端飘扬着色彩缤纷的旗帜,条条街道都呈现出一派青春焕发的景象。巴巴拉说得对,处处都可看到英俊小伙儿们身穿洁净挺括的军装。他们拥挤在礼品商店里,簇拥在冷饮柜台边,嬉戏在有轨电车内。晚上海滨旅馆内则举行了大型舞会。
    约翰·昆西出来散步时看到身穿崭新军服的军人们向怀基基滩方向走去,每人身旁都由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相伴。在这种特殊场合,她们充当情人去陪同年轻小伙儿,当然求之不得。约翰·昆西突然产生出一种失落感。每一漂亮女孩都会令其联想到卡洛塔·伊根。他转身向里夫帕姆旅馆走去。说也奇怪,他骤然加快了步伐。
    旅馆老板正在桌子后边,其神情既镇定又从容。
    “晚上好,伊根先生——或称你为科普先生?”约翰·昆西征询着。
    “哦,还是叫我伊根吧。”他回答,“在称呼上,不要落入俗套。温特斯利普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卡里她一会儿就下来。”
    约翰·昆西打量着这间宽大的公共用房。屋内杂乱无序,有溅满油腻的梯子,成桶的油漆,还有一捆捆新报纸。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事情倒蛮新鲜。”伊根回答,“你知道,我们都生活在社会当中。”说罢便朗声大笑。然后他进一步解释说:“这座古老的里夫帕姆旅馆在这儿已修建了多年,但檀香山的上层人物对其却不屑一顾。现在他们得知我和英国海军舰长有关系,猛然间,他们就发现这旅馆既优雅漂亮又富有情趣了。他们要来这儿赏光饮茶,你说这事怪不怪?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可这是在檀香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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