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得去看着光子怎么样了。我心里不放心……”
这样,一连五六天我都有借口去找她。
“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上几个小时好吗广
“上次让姐姐送衣服去的那个旅馆怎么样?很安全的。”
笠屋可的那家旅馆曾使我非常伤心,可是光子提到这个旅馆时,我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同意了。她已经摸透了我的心思。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慢慢习惯了。女佣也心照不宣,回去晚的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和她统一口径。……
后来发展到我们俩分别从各自的家去那个旅馆,从旅馆给对方打电话,急需见面时就让阿梅给我来电话。…优子家不仅阿梅,就连光子的母亲和其他女佣都知道那家旅馆的电话号码,只有我丈夫不知道。
一天,我先到了旅馆,等光子时,听见女招待在接一个电话。
“…提的,夫人已经来了,光子小姐还没来……好的,好的。我会转告的……哪里,不客气,……我才净给夫人添麻烦呢
我觉得有些蹊跷,就问:“刚才的电话是德光家来的吗?”
“是的。”说着嘿嘿地笑起来。
“你刚才说的夫人什么的,是以谁的口气说的?”
她又笑起来,说:“夫人还不知道啊,我是冒充您的女佣啊。”
后来我又详细问了光子,才知道原来是让旅馆冒充我家在大版的事务所。光子说:“我跟家里说姐姐家的事务所有两处,就把这里的电话告诉家里,说成是事务所的电话。姐姐你也可以对你家里人说这里是光子家的分店,随便编个名字就得了。”
就这样我越陷越深。我也想过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已经不能自拔了。我觉得自己是在被光子所利用,她虽然嘴里“姐姐,姐姐”地叫得很亲热,其实是在嘲弄我。——她曾经对我说过:“被同性崇拜比被异性崇拜更令人自豪。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理所当然,然而被女人迷恋,说明自己相当有魅力了,所以感到高兴。”她出于虚荣心,为把我的爱从我丈夫身上夺到自己身上而兴奋。我知道光子的心在棉贯身上,可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光子。我表面装糊涂,其实嫉妒得要命。所以,我虽然是姐姐,却要像妹妹似地讨她的欢心。
一次,在旅馆她问我:
“姐姐,你愿不愿意见见棉贯?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态度,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很想见姐姐一面。他是个好人,姐姐一定会喜欢他的…。”
“是吗?既然这样,就见见他。阿光喜欢的人,我也会喜欢的。”
“啃定会的。那么今天可以吗?”
“什么时候都可以。他现在在哪儿?”
“他已经来了。”
——我早已猜到了,就说:“那就叫他进来吧。”
棉贯马上进来了。一见我就恭敬地说:“姐姐好。上次真是失礼了……”上回他管我叫“夫人”,这回改成“姐姐”了。他的表情十分拘谨。
那天是在夜里,又穿着借来的衣服,而今天是大白天,穿着整整齐齐的和服,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的脸色比上次还要白,真是个“美男子”。不过说实话,他的表情有些呆板,像画上画的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他很像冈田时彦吧?”光子说。
我觉得他比时彦还要女性化。他的眼睛更细,眉间神经质地抽动着,给人以阴险的感觉。
“阿荣,不用那么拘谨,姐姐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光子一个劲儿地给我们调和,可我对他就是没有好感。棉贯似乎也感觉到了,表情很冷漠,一直视规矩矩地端坐着,
“你这是怎么了,阿荣,真是个怪人。”光子朝绷着睑的棉贯瞪了一眼,“你这副样子多不好啊。”她说着用手指戳了他的脸一下。“姐姐,告诉你吧,他在吃你的醋哪——”
“没有,没有,净睛说。”
“真的没有?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刚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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