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是想让姐姐对我失望,不过我当时没有想到是他的计策,简直吓坏了。棉贯提议道,事到如今,只能给姐姐打电话了,让她把那套同样的和服送来。——因为棉贯白天见我穿的是这件和服,就约我晚上去笠屋叮,他先去了那里,有充分的时间安排这个圈套。听他这么一说,我说我没脸去求姐姐,他说那就和我一起逃走吧。我宁可死也不想和这种男人一起出走,就不顾一切地打了电话。姐姐来了之后,他说你先躲一躲,我来跟姐姐说。然后摆出一副光子的恋人的架势,套姐姐的话。哼,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当时他对我和姐姐的事并不太了解。”
“真的?那次他真的是在套我的话吗?他说光子对夫人完全是真心,不像是假话呀。”
“哼,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惹姐姐生气。我在里面都听见了,真想出来辩解几句,可是我知道你当时是不会相信我的,
光子意识到自己中了计,后悔万分。棉贯认为从此不会再有人妨碍他了,变本加厉地纠缠光子,甚至对光子说:“你才是骗子呢,花言巧语地把我骗来的。”而且对我们的事耿耿于怀,说什么:“你们决不会轻易绝交的,准是偷偷见面呢。”他挑拨了我们的关系,还总是心存怀疑,故意说这些酸溜溜的话给光子听。
“你真不像个男人,过去的事还这么没完没了的。”
“这怎么是过去的事呢,你一定把我的秘密告诉她了。”他对此十分恐惧,怕我知道了报复他。
“你也别瞎猜了,我哪有机会告诉她呢。而且姐姐也不像知道的样子呀。”
“我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可疑。”
他自己套别人的话,却怀疑别人的态度。——他猜测我对他和光子的关系很嫉妒。所以光子对我说:“他是个有缺陷的人”,我听了就放了心,否则,不会不吭声的。因此,他有意让我去那个旅馆,以此表明他常和光子去那个地方,因此不是有缺陷的男人。
被他这么挑拨和我的关系,而且还总要受到他的怀疑,光子就赌气要设法使他的阴谋破产。她并不是有。动和我闹别扭,很想念我,想和我和好。她知道我不会轻易见她的,再说,见了面又怎么解释呢?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使我消气的。想来想去想到了那本书。…那本书光子也用不上,就借给中川太太了。想到这儿,她有了主意,想出了借SK医院的名义给我打电话,这些都是她自己花了好几天时间琢磨出来的。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让阿梅找来的。
“我为了挽回和姐姐的友谊真是费尽了心机。现在想起来,我演得那么逼真,当演员都够格了。”
然而我们和好后不久棉贯就知道了,光子本来就是为了使棉贯的诡计破产,所以也没打算隐瞒,反而想看看他知道了后是一副什么表情。
“你最近又和她好了吧,我都知道。”
“我也没想瞒你。”光子若无其事的说,“反正你老是怀疑我,干脆和好得了。”
“为什么背着我呢?”
“没有背着你呀,我敢做敢当。”
“那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呢广
“我觉得用不着告诉你,没有必要每件事都得—一向你汇报吧。”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
“我这不是承认了吗?”
“光是承认了不行,详细告诉我是谁主动的。”
“是我去找她,向她道歉,请求她原谅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当然应该道歉了。那么晚,让人家去旅馆,又借衣服又借钱,怎么能不表示感谢呢?这么不懂人情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借的衣服和钱我第二天就还了。对那种下流的女人有必要那么客气吗?”
“哼,你当时在姐姐面前怎么说的?‘我自己没关系,只要光子能平安回家,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大恩的’,不正是你自己向那个下流的女人拼命恳求的吗?今天竟说出这种话来,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既然你这样说,我倒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是有人设计的圈套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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