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41)

2025-10-09 评论

    他们二人向我坦白是后来的事了,我刚清醒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模模糊糊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阿梅来到我枕边,对我说:“夫人,您可以放心了,您先生什么都会听你们的了。”我听了,亦喜亦忧,他们二人也隐约感觉到了我的猜疑。
    到了第三天晚上,医生说:“可以起来了”。第四天早上,我们离开了洪寺。
    光子对我说:“姐姐,不用再担心了,详细情况我明天去你家告诉你。”看她说话时的样子有些做作。
    丈夫好像和光子约好了似的,把我一送回香校园就说:“我还有事要处理,得马上去事务所一趟。”立刻出了门。晚上8点回来后,说:“我吃过饭了”,似乎在回避和我谈话。我知道丈夫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都说出来的,就故意耗着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时间就先睡了。丈夫更加心神不安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偷偷观察我睡着了没有,黑着灯我也能感觉到。过了许久,他拉着我的手问:
    “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了?要是你还没睡着,我有话跟你说。你…、已经知道了吧…请你原谅我,就当作是命运来忍受吧。”
    “原来那些梦都是真的呀……”
    “原谅我吧,请你说一句原谅我好吗疗
    任凭他怎么恳求,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啜,他抚摩着我的肩,安慰我说:“我也希望那些是梦,……想把这些噩梦忘掉。……
    可是我总也忘不了。我现在才体会到恋爱的滋味。才了解了你为什么会那么不顾一切。你总是说我没有激情,其实我也有激情。这样吧,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吗?”
    “你这么做是出于报复心理吧。你想要和她勾结起来孤立我,
    “你胡说什么!我可没那么卑鄙!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情,我不该让你那么伤心。”
    他还说,他从事务所回来时和光子见了面,商量好了,只要我能接受这个现实,其它所有的事情他都包了,他会让棉贯从此不再打扰我们。光子明天要到家里来,可又不好意思见我,就让丈夫“先跟姐姐道个歉。”
    丈夫还说,他不像棉贯那样不讲信用,我允许棉贯做的事,是否也可以允许他做。丈夫从不欺骗人,我担心的是光子。用丈夫的话说:“我和棉贯不一样,你可以放心。”然而对我来说,正是这“不一样”让我担心,因为光子第一次知道了男人是怎么回事,所以很可能会比以往都要投入,甚至会因此而抛弃我。而且会找到堂堂正正的理由,即“自然的爱比起不自然的爱更宝贵”等等,而不感到良心的苛责。……如果光子这么一说,丈夫很可能会被她说服,以至向我提出“想跟光子结婚”也说不定。
    “我和你阴差阳错地成了夫妇,性格合不来对双方都是不幸,还是离婚为好。”——真说不定会有这么一天。我这个一向把恋爱自由挂在嘴上的人,也不好说“不愿意”,人们也会觉得理所当然。一想到未来,我后悔自己真是多此一举,看来这就是我的命运了。然而现在我如果不原谅丈夫的话,明天就见不到光子了,于是我哭哭啼啼地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可能呢?这都是你的妄想。咱们三人中有一个人不幸福,就三个人一起死。”就这样两人一直相对哭到天明。
    第二天,丈夫就开始为取得光子家的许可和解决棉贯的问题而四处奔走起来。他首先去拜访了光子家,请求面见光子的母亲。他从我是光子小姐的好友园子的丈夫,受光子小姐的委托而来。小姐现在被一个无赖纠缠……说起,—一叙说这个男人是如何如何一个人,小姐的贞操并未被玷污,但这个男人是个卑鄙小人,到处散布小姐怀了他的孩子,以及小姐和我妻子是同性恋等等不实之词,并强迫小姐和我妻子同他签定了协议书,很可能不久将到府上来以此协议书相威胁,请您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谎言。我最清楚小姐的清白,小姐和我妻子的交往也是正当的,我作为丈夫可以证明这一点。我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理当尽力帮助小姐,请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吧。小姐的安全也由我来负责。那个男人如果来您家,您就让他到今桥去找我,不要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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