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演的相当逼真。”
“是吗?”亚乃逊似乎不能理会的皱着眉头说:“教授既然已误以为你怀疑的对象是我,为什么要喝氰酸自杀呢?我实在不懂?”
“这一点,恐怕永远是团谜。”班斯说。“或许害怕小女孩对他有不利的证言。也可能是识破我的伎俩。甚至也可能是突然悔悟不该陷你于不义……就如教授自己所说的一样,在最黑暗的时刻,谁都不知道在人的内心深处会引发什么事。”
亚乃逊一动也不动地用锐利的眼光注视着班斯。
“啊!大概是吧!”不久,他开口说。“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4月26日星期二下午4点
马卡姆、班斯和我三个人,一个小时后离开迪拉特家。当时,我以为主教事件就此完全落幕了。至少,跟社会有关的这一层面,总算结束了。不过,还残留其它意外性的新事实,真是命运捉弄人。在某种意义上,唯有这项事实,是当天所发生的一切事实中,最骇人听闻的。
西斯用完午餐后,又在地方检察单位和我们见面。我们需要就一些敏感性的、法律上的手续问题做一番讨论。那天下午,班斯试着就全盘事件做个总结,同时解释一些暧昧未明的地方。
班斯开始说:“亚乃逊已经给我们暗示关于这些疯狂犯罪的动机。教授知道自己在学术界的地位,将被后生晚辈所取代。同时他的精神和观察力开始衰退。教授那本有关原子构造的新著,就是靠亚乃逊的帮忙才完成的。对这个养子,他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憎恶感,在教授的眼中,亚乃逊就如同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而现在竞成长得抢自己位子,破坏自己。这层同行相忌,再碰上原始性情感的嫉妒心.更令教授无法忍受。10年来,教授一直过着孤独的单身生活,他将积郁的感情寄托在蓓儿-迪拉特身上——那个女孩,成为教授每天生活的最大支柱——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亚乃逊即将从自己身边夺走心肝宝贝。这一点更加深了教授的憎恶与愤恨。”
马卡姆说:“动机是不难了解,但是不足以说明他为什么会犯罪。”
“动机是感情郁积的导火线。教授一直在寻求打击亚乃逊的方法,后来总算让他找到主教杀人的恶魔行径。这些杀人事件是教授受压抑情感的发泄处。符合教授强烈表现的心理需求。同时也回答教授本身如何除掉亚乃逊,让蓓儿-迪拉特专属于自己的问题。”
马卡姆问:“不过教授只要杀掉亚乃逊,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你忽略了这个事件的心理层面。教授的精神在长期的压抑下已经分裂了,自然会寻求发泄。他对亚乃逊激烈的憎恶感,只是让早已受压抑的感情,更加濒临爆发点。这二种冲动合而为一,杀人不仅让教授压抑的情感得到解放,同时也让他对亚乃逊的愤怒有发泄的余地。因为亚乃逊将为他的所作所为赎罪。这种复仇方式比较单纯的杀人更富魅力,更能让他获得满足——在这些简单的杀人事件背后,藏有更令人不寒而栗的阴谋。”
“但是,这个残忍的计划中,教授忽略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他引导我们走上将这事件做些心理分析的路。所以一开始,我就断定本事件的凶嫌是数学家。我将箭头指向所有可疑的教学家,我只相信有亚乃逊这个人是无辜的,因为只有他一直保持心理上的平衡——也就是说,在常年累月中从事难解深远的思索活动中,他的情绪常能够获得解放。在口头上表现冷嘲热讽的平常态度和一时冲动的杀人心理状况是相同的。充分发泄冷嘲热讽的人,他受压抑的感情就会获得解放,而维持情绪上的平衡。所以,一个爱讽刺、嘲弄别人的人,反而安全。他很少会散发肉体上的异常变化。相反的,一个常常压抑自己残暴天性,在外表上表现禁欲主义者,随时都有爆发危险的可能性。因此,我知道亚乃逊不是主教杀人事件的主角。这就是我劝你请他帮忙我们搜查的原因。”
“亚乃逊本人也承认,他怀疑那个男人就是教授。他请求协助我们一臂之力,和我们保持联系的原因就是认为这样做对蓓儿-迪拉特和当事人本身都有好处。”
“你说的有理,”马卡姆同意道。“那么迪拉特教授为什么会想到采取这么诡异的杀人计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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