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卡发起脾气来的样子很可怕,西斯认为他是个危险人物,于是趋身向前。但是班斯并没有动,仍旧继续抽着他的烟,看不出来他有安抚对方的意思:“德拉卡先生,今天我们就请教到此。你也不要这么激动,你母亲的叫声也许和凶案发生的时间没什么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随口问问而已。”听了这话,德拉卡好像用尽力气般地坐回椅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迪拉特教授出现在客厅门口。他后面站着亚乃逊。
“怎么了?”教授问道。“我听到争吵的声音,特地过来看看。”教授冷静地看着德拉卡。“你不要这样就被吓倒了,蓓儿才真够受的呢!”
班斯站了起来,好像想说什么似的,结果亚乃逊先生进来了,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责德拉卡说;“你必须再学习自制的工夫,阿尔道夫。容易动怒是会缩短生命的。你不是一直在研究宇宙天空的事吗?为什么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就动肝火呢?”
德拉卡气喘嘘嘘。
“这只猪——”他说道。
“德拉卡!”亚乃逊制止他:“人类其实都是猪,只是这些猪会站立而已……来,我送你回去。”说完后,席加特拉着他手腕,走下楼去。
“真对不起,吵到您了。”班斯向教授道歉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失去了控制。当警察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不过,我们还是要办下去的。”
“是呀,但是能否请你们尽快结束呢?德拉卡。希望你们体恤蓓儿——要回去之前,我再和你们碰一次面好了!”
当迪拉特教授上楼去时,马卡姆的眉头紧皱,双手交叉在后面,在房间走来走去。
“你认为德拉卡怎么样?”检察官停在班斯跟前,问道。
“他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不论精神或肉体上,他都有病,是个天生的说谎者,但却非常的聪明——有一颗灵活的脑袋。德拉卡在非实用方面的推理能力相当的强。不过,也不能说,我们今天一无所获。那个男子没有勇气说出他想说的话,他有所隐瞒。”
“可以这么说,”马卡姆有所存疑地回答:“一提到11点到中午的这段时间,他就变的很敏感。”
“我好象个俘虏般,被他盯着不放。”班斯说。
“不要以为这个男子对我们没有帮助。”
“我也是这么想!”班斯赞成道:“虽然说,到目前进行的不算一帆风顺,但多少得到一些消息。那位易怒的数学大师给了我们许多有趣的推理线索。而且德拉卡夫人的态度也很奇怪。如果能够知道他们两人心里的事,也许就有了破案的关键了。”
西斯大半的时间都显的死气沉沉的,只是冷眼旁观整个事情的发展,一直到现在,他才燃起了斗志。
“恕我直言,马卡姆先生。我们只是徒然地在浪费时间而已,光是讨论这些问题,能得到什么实质的帮助吗?现在重点应该放在斯帕林格那个人身上。只要我的部下找得到他,问题的核心也许就出现了。那个男子暗恋着迪拉特小姐,心里嫉妒罗宾——不仅是为了女人,他也嫉妒罗宾的箭术比他好。教授听到他们谈论的可能就是这些内容——争论一些事。根据证词,罗宾被杀前不久,他们才一起下楼去的……”
“而且,”班斯不屑地接口说:“那个男孩的名字又是麻雀的意思,对不对?不,组长,事情绝没有这么单纯。这是一件嫁祸于人的凶杀案,计划得非常周详。”
“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完美的计划。”西斯毫不退缩地说:“斯帕林格这个家伙拿起了弓,从墙上取下一支箭,追在罗宾后面,放箭射穿他的心脏。”
班斯叹了口气。
“你把这个复杂的世界看得太单纯了,组长。事情并不如你说的那么简单。第一,没有一个人能用箭射穿一个正在活动的人的心脏,而且刚好射中肋骨间这个空隙。第二是罗宾头盖骨的裂痕,我不认为那是在跌倒时碰裂的。第三是帽子掉在脚边。如果是自然倒下的话,帽子不应该是在那里的。第四,箭尾坏了,如此一来,就不能搭在弦上了。第五,罗宾是被从正面射进箭的。在凶手拉弓、瞄准的时候,罗宾一定有时间呼救的。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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