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这么想。为什么会落败呢?”亚乃逊仔细的观察记录。“来做次比赛,找找看到底那里不对劲。”亚乃逊动了6手棋子,想了几分钟之后,大声吼出出来。“啊!这就是鲁宾斯坦老谋深算的地方。找到惊人的手法了。说实在的,鲁宾斯坦的手法我也清楚,他想出这一招必定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怎么样?”班斯问道。“黑白双方消费时间的不同,就在这一招上面吗?”
“啊!当然是这样的。鲁宾斯坦也不是很顺利,所以时间才差这么多。想出这一招用了他45分钟时间——我怎么这么迟钝。”
“依你的想法,鲁宾斯坦就在这个时候使用了45分钟吗?”
“是的,比赛在11点开始,在这把之前有6手……这样看来,是从11点半到12点半之间……是这样,将军之前走了30手,总共走了36手。然后鲁宾斯坦动了第44号,主教=7二王手,到此,帕第宣布失败……这一招在11点半至12点半之间被想出来的。”
班斯望着棋盘上的棋子,呈现在眼前的正是帕第竖白旗的局面。
“昨天晚上,我因为好奇,曾经把这一局摆出来过,”班斯平静地说。“——如何?亚乃逊先生,你说说看!”
亚乃逊有好几分钟集中精神研究局面。不久,愤愤的仰起脸来,看着班斯。
“你的意思我明白。这实在是惊人的战法。用黑5手就获胜了。这个例子前所未闻,最后一招用主教骑上的7来结束。换句话说,帕第败在黑主教上,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迪拉特教授把书放下来。
“怎么啦!”教授一边问道、一边走向西洋棋桌子来。“帕第败在主教手下。”教授用狡猾、复杂的眼神看着班斯。“你们在观察西洋棋的胜负,一定有充分的理由。”教授悲伤似的,脸上充满谜样的神情站在棋盘边。
马卡姆也感到困惑般的皱着眉头.
“只用主教就将军对方,很稀奇哪!”检察官问亚乃逊。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能仅此一次吧!偏偏被帕第遇上了。”亚乃逊笑着站起来。“相信因果律吗?主教是过去20年间帕第的厄运神——可怜的家伙!黑主教就是他悲哀的象征,他的命运。那个棋子,破了帕第的棋式。主教的骑士走到5,就超出他的估计了。他的一世棋名就毁在这一役。”
过了几分钟后,我们告辞离开迪拉特家。
“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车子上时,马卡姆说。“在这之前的下午,你说黑主教在半夜里徘徊的事情时,帕第脸色变得非常苍白。你是故意在侮蔑那个男人吧!——要他面对失败的生涯。”
“喔!是这样吧……”班斯作梦般的望着车外嘈杂的人影。“主教,长年以来,成为这个男人的心里负担,非常奇怪的事。失望反反复复的压在心头,无论有多大的意志力,都会受到影响,而涌起仇视社会的念头。”
“帕第是扮演着复仇的角色吗?”马卡姆表示反对。“让帕第和鲁宾斯坦比赛时间发生差异的目的究竟在那里呢?鲁宾斯坦想那一招就用了45分钟,到了一点钟还分不出胜负来。询问亚乃逊的结果,似没有特别的意义啊!”
“这是因为你不了解下西洋棋的习惯。在长时间的思考中,并不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位子上。他们有时候起来走一走,伸伸懒腰、看看女人,吹吹风、喝喝冰水,或者吃东西。去年我去曼哈顿参观名人赛,摆了四张桌子,二三个位子空着是不足为奇的事。帕第是个有神经质的人。在鲁宾斯坦长时间思考时,似乎没有坐在位子上。”
班斯慢慢地点燃烟火。
“马卡姆,经过亚乃逊分析比赛记录的结果,知道帕第在午夜有45分钟自由行动的时间。”
4月16日星期六下午8时30分
晚餐时,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可是当我们到了俱乐部休息室安静的角落里,马卡姆再度打开话匣子。
“我想,即使找到了帕第不在场证明的漏洞,也没多大用处。”马卡姆说道。“事情愈来愈难缠了!”
“确实如此。”班斯叹口气。“可悲啊!愈进一步调查,愈发现事情实在复杂。而且,叫人惊奇的是真相就在我们眼前晃动,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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