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当时我正在房里读马歇尔(玛鲁卡斯-瓦霍留斯-玛鲁西雅斯,罗马警世诗人,38?~104)。”他胆怯的抬起头开始说话。
“当时我好像听到微弱枪声,但不很确定,那是因为外面来来往往的汽车引擎声很大的缘故。不过,我想还是巡视一下比较好,那时我已经换了睡衣——我想你了解我的意思——所以,我就披了件便衣到楼下。我不知道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但当我走到楼梯的一半时,又听见了枪声,而这次我觉得声音好像是在亚达的房间,所以,我立刻跑到那边。由于门没上锁,因此我就跑了进去,发现亚达已经倒在地上——模样看起来很可怜,于是,我叫杰斯达先生来,我们二人合力把她抬到床上,然后再打电话给丰-布隆医生。”
班斯一直仔细地注视着管家。
“你很勇敢呀!史布鲁特,在那种深夜你居然可以不顾黑暗,去查清楚枪声的来源。”
“谢谢你!”他恭恭敬敬的回答。接着又说:
“如果是为了格林家的事,我一定会鞠躬尽瘁,因为我在这里受到他们很多的照顾。”
“这些我知道,史布鲁特。”班斯打断他的话说:
“你打开门时,亚达房里的灯是不是亮着?”
“是的!”
“那你没看到任何人或听到什么声音是不是?例如关门声。”
“是的。”
“当你在大厅时,那个开枪的人应该也在附近才是。”班斯道。
“大概是吧!”
“而且,他也可能向你开枪。”
“是的!”史布鲁特对于自己的幸免于难显得毫不关心。“但这有什么用呢?——很冒失的说,我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你在说什么?你还可以活很久哪——,当然,我不能确定你还能活多久。”
“没有那回事!”史布鲁特茫然地看着前方说。
“没有任何人知道生死的秘密。”他接着又说。
“嗯!看起来你蛮有哲学思想的。”班斯冷淡的答。
“你打电话给丰-布隆大夫时,他在家吗?”
“不在!但值夜护士说他应该回来了,等他一回来,会请他马上来,大概半小时以内会赶来。”史布鲁特答道。
“好,我已经问完了,谢谢你!史布鲁特——现在,请叫diegnadigeFraukochin(亲爱的厨娘——原注)来。”
“好的!”他答道。然后蹑手蹑脚的从房里走出去。
班斯一直注视着管家这种特殊的走路方式,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人哪!”班斯喃喃自语。
听见班斯这么说,杰斯达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那是因为你不必与他同住的关系,不管是用哇伦语或瓦拉标克语,他都只会说:‘是,好的!’他一天24小时都在管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厨娘是一位矮胖而迟钝的德国女人,年纪大约45岁,叫做格鲁特鲁德-曼海姆,她一走进来就在门口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班斯以锐利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问道:
“曼海姆太太,你是在这个国家出生的吗?”
“不!我是在德国巴登出生的。”她用平淡的调子,咕哝的声音说。
“你看起来不像是一直作厨娘工作的人嘛!”班斯用与对史布鲁特说话时完全不同的语调说。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开口说:
“是的!我是在丈夫去世以后才开始做的。”
“那你为什么会到格林家来呢?”班斯又问。
她又犹豫了一会,然后才说:“因为我见过托拜亚斯-格林先生,他认识我的丈夫。当我丈夫去世以后,由于没钱维持家庭,于是我想起了托拜亚斯先生,所以,我……”
“原来如此!”班斯停顿了一下,眼睛看着空中说:“那么,昨晚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是的!”她答。“杰斯达在楼梯口叫我们穿好衣服下来之前,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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