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探长和几个刑事仔细调查工厂四周。因为,凶手爬过围墙逃出可能性无法完全否定。
但,调查的结果,并未发现有这样的痕迹。要爬过如此高墙,必须使用某种工具,照理应该会留下痕迹才对,可是,完全没有。
探长对有关的十五人之外,甚至连两名警卫、三名巡逻员,以及绪方志郎和石冢登都慎重开始调查。逐渐的,他手边得到各种报告,也知道研究所全体人员确实笼罩在企业间谍的疑云之中。
对于竹冈义则,大半数人都抱持着尊敬和嫉妒掺杂的感情。被害者在这工厂里是孤傲的存在,而且似乎并无较亲近的朋友。
关于绪方志郎坦白说出的三角关系,也完全获得证实。探长亲自讯问京子,但,结果只不过证明了绪方志郎的话之正确性。
最初,京子戴上贞淑的良家子女之面具,拼命否定她和绪方志郎的关系,但是,要识穿这种程度的谎言,对探长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最后,京子终于边哭泣边承认她和志郎的关系,并表示志郎曾热切的向她求过婚。
在众多报告之中,也包括研究所助理吉泽惠子曾被竹冈义则抛弃的事实。以探长而言,他也对此深表关切,不过,她并未包括在有关的二十二人之内,而且命案当晚曾邀主任仓本良彦看电影,所以,断定她完全无关。
但,没多久,又接获吉泽惠子最近和绪方志郎走得很近的报告,探长开始怀疑了。
不过,同样是失恋之人在一种反射作用下结合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反应。另外,有唐璜的风流倾向之绪方志郎设法巧妙虏获惠子彷徨的心,也是十分可能。
对绪方志郎仍抱持怀疑的山口探长找来两名警卫和三名巡逻警员做一项实验。由一位刑事代替绪方,改变自下车后至从研究所出来的各种时间,寻求证人们的意见。但,实验完全徒劳,证人们仍未改变顶多只是一分多钟的意见。
这是进入建筑物内,走到第二研究室之前,又再跑出来的极限时间,怎么说都不可能有杀人之后又藏妥凶器的余裕。
探长也想到用某种方法继续按鸣喇叭,趁机下车行凶的方法,可是,至少在志郎的车上,并未能发现有动过手脚,让喇叭在一定间隔自动发出声音的痕迹。
对于包括石冢登在内的十六人,也有各种报告。但,却无决定性关键的线索。
山口探长开始焦急了,看来事件似乎不像他当初认为的那般容易解决。
鉴定方面也无可疑的发现,研究所内更是搜尽各角落也找不到凶器。
吉泽惠子把旧衬衫、套头衫、内衣等整齐折叠好,然后,摊开行凶时使用的尼龙风衣,缓缓凝视着。
行凶后自车上跳下时曾跌跤,所沾到的泥土,她已用刷子仔细刷掉。当时,膝盖碰地,流了一点血,在风衣内侧形成小黑渍,袖口也溅到竹冈义则的血。她用发油擦拭过好几次,却无法完全拭掉。不过,表面上看来却不知是血迹。这样就已足够了。
为了考虑及万一,她把印有百货公司名称的布条撕掉。由于是一个月前在特卖区所买之物,实不可能由此被追查出,但,谨慎为要!
惠子唇际浮现骄傲的微笑,点点头,折叠好风衣,和其他旧衣服一起打包。然后,以铅字般字体慎重的写上“日本国民友爱协会神户分会”几个字。
她并未写上寄件人的姓名、地址。
她是约莫两个月前偶然见到“日本国民友爱协会”的稍显夸大名称的团体之传单,由于上面还有——向困难之人们伸出爱之手——之类的字句,大概是和救世军相同宗旨的慈善团体吧!
这并非常听说的团体,也不知能予以何种程度的信赖,但对惠子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她是在总公司大楼旁的大厦见到这个协会的分会之招牌,才决定加以利用。
有什么方法能比这样更适合处理掉行凶的证物呢?若丢弃在某处被发现就非常麻烦,而且,又无法轻易焚毁,再说,最近的大都市也找不到挖洞掩埋的地面……
何况,以匿名方式协助慈善运动,应该不会被认为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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