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梅森插话说,“况且您的社交生活也是很丰富的。但是如果您认识他并且是以我判断的方式认识他的话,您就不必再劳驾您的秘书按字母顺序查找他的名字。”
“您判断的方式?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判断是这样,”梅森说,“且不管博雷和谁接触,他曾经和黛安娜-爱尔德签过一个合同。通过这份合同他可以把黛安娜在以后几年中无论通过什么来源可能得到的总收入的一半白白捞到手。可是后来他又放弃了黛安娜,否认了这份合同,据说是发现了另一个更有诱惑力的市场,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温洛克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说:“您是说他曾经签过这么一份合同?”
“是的。”
“梅森先生,我能问您一下这些信息您是从哪得到的吗?”
“我亲眼见过这份合同并且知道后来他又否认了这份合同。因此,温洛克先生,如果您能坦率一些,您应该能认识到否认这份合同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博雷认为他要得到的远远不止是黛安娜总收入的一半,这意味着他开辟了一个新的收入来源,他要最充分地加以利用。”
“我想我们还是回去重新谈谈吧。”温洛克说,“请坐,梅森先生。说实话,我没有估计到情况会这么复杂。”
温洛克回到他刚刚离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又指指另外一张椅子示意让梅森也坐下。
梅森坐下等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
梅森取出烟盒,递给温洛克一支烟,温洛克摇摇头。
“我抽烟您不介意吧?”梅森问道。
“抽吧,没事。那边有烟灰缸。”
梅森点着一支烟。
又过了一会儿温洛克才发话:“梅森先生,您方才所讲的让我深感震惊。”
梅森一言不发。
我看出您正在开始进行调查,并且我也可以对您的调查结果进行阻挠。我原来希望我根本没有必要把现在要告诉您的话告诉任何人。
“我的真实姓名叫乔治-爱尔德。我与尤妮丝-爱尔德结了婚。14年前,我乘坐一只带有一台外载马达的敞开式游艇去卡塔琳纳岛游玩。我们正赶上顶风,海面上浪涛汹涌,艇上的油烧光了。我们只好随风漂浮了一会儿,终于一个大浪打来把船打翻了。事故发生在晚上。我会游泳,水性好,努力想找到同伴,却由于天黑无法找到他,我们失去了联系,我在水上漂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来天色渐渐亮了,我看见一条船向我划来,就拼命地摆手、呼喊,终于被船上一个姑娘看见了。她对掌舵的那个男人喊了几句,那条小船就划过来把我救起。”
“我当时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婚后的生活可以说并不幸福。我的妻子尤妮丝和我当时一见钟情匆匆结了婚,后来才发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的东西。当初恋的冲动逐渐消退、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子开始时,我们彼此都感到不满足。她的不满溢于言表,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不顺她的心。我开车,她就埋怨不是开得快了,就是慢了。我做一个决定,她就质问来质问去地总嫌我考虑不周。”
“我对她也不满意。于是我经常离开家躲出去,并且在外面另外寻找感情的寄托。”
“在我独自一人在海里游着的那两个小时里,我回顾了以往的生活,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情世界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应该趁她还年轻可以吸引别的男人时,与她分手。当然我也想到我们的孩子,但是我认为,如果仅仅为了给一个尚年幼无知的女儿提供一个家而牺牲夫妻双方未来的生活,这将是十分错误的决定。”
“对这种事情人们往往很难做出判断,”梅森说,“因为当人们考虑这种情况时,其判断往往带有自私的成份。”
“这么说您不同意我的做法?”温洛克说。
“我只是认为在评论一件事时应留有一定余地。”梅森说,“无论如何,所有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如果您想为您当时的所做所为进行辩解,我倒是愿意听一听。不过按照您刚才说的,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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