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着咖啡,什么也不说。
“车子在那里停了相当久。孔先生告诉我们他曾不时从窗口向外望,车子仍在那里。突然他再看时,车已经不在了。他没有见到是否唐诺自己来开走的。现在,如果唐诺自己能告诉我们——”
我打开我的皮包,拿出一张我留着准备报帐的计程车收费收据。我把它交给宓善楼。我说:“这计程车曾带我去拿车。”
“你从哪里上车的?”善楼问。
“在第7街的附近。”我不在意地说:“我也说不上准确的地点。”
宓善楼警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一切都弄清楚了。你车子停在孔家前面时,有人把凶器放置在你车内。到底什么人会做这件事呢?”
我说;“这是警察份内的工作。我要回家睡觉了。”
宓警官说:“你姓孔的朋友因为你没有骗他对你相当欣赏。再说你这次和警方相当合作,对你以后工作也有好处。孔先生要我们告诉你车祸妥协的代价是17875元,而且他认为对方律师和原告是依赔偿比例计酬的。律师大概拿三分之一或是一半。”
我说:“孔先生人还不错。”
善楼说:“奇怪的是你在调查另外一件案子。我始终有点难以相信。”
回公寓的3条街有如3里路。我走进停车场对管理员说我要车出去。
他看一看我给他的两毛小费,好像不是小费而是侮辱。他移走了几辆车子,用大拇指向公司车一摇:“用吧。”
我坐进车子,发动引擎慢慢开出公寓的私用车场。我开出6条街外在路边停车。我等了5分钟再发动引擎,加足了油在街角很快拐弯,再兜了好几个圈子。
我确定没有人在跟踪我。
从海洋飘进来的雾已经渐渐在退了。空气的温度在下降,寒意直透我全身的骨骼。一度我尚觉可以维持,突然倦意袭击我全身及每一滴血液。热带使我消瘦,害虫又使我变弱。我全身抖颤着,有如疟疾发作。我忍受到这一阵的过去,稍稍又回复了行动的能力,只是十分虚弱。
驾车来到地方法院,找了一个好位置,把车停好。
我等了像永恒的半个小时。鲁碧莲匆忙地从亮着灯的大门出来。她向大街的左右看一下,右转,开始用快速公事样的步伐,有一定目的地似的走着。
我等她几乎在前面一条街的距离,把车吃进排档。
她走了二三条街开始找计程车。
我把车慢慢移近人行道,把窗摇下:“搭个便车?”
她看看我。起先是怀疑,然后认出是什么人,最后变成愤怒。继续向前走,不理我。
“你就将就点,”我说:“不花一分钱。”
她走过来,用力把门拉开:“原来是你告的密,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我疲倦地说:“别傻了,我一直在保护你。”
“否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说来话长。”
“你倒试试看,怎么解释。”
我说:“车停在姓孔的门前时,有人把杀死那人的凶器放置在我车里。”
她惊奇地对着我看的样子,也许做得过头一点,但也许没有。
我说:“当然他们吹毛求疵严询了我一顿。柯白莎,我的合伙人,认为你和这件事有关。”
“所以她向警方说我也在孔家附近了。”
“别冤枉她,她不会做这种事。”
“那怎么——”
我说:“柯白莎当然不高兴。老开玩笑说我买了3包香烟。宓善楼,凶杀组的,显然对这玩笑毫不在意,所以使我知道你在哪里。”
“怎么说呢?”
我说:“宓警官不是笨人。假如他对你没有查得清清楚楚,他那肯放弃这个玩笑牵涉到的人,他一定抓住白茨说的3包香烟,追根究底问个明白。宓警官忽视了这件事,甚至假装没有听到,使我知道他对你已查问清楚。假如他来拜访我们两人之前,他已经对你查清楚了,百分之百你是被他们请到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而且暂留在那里了。唯一我无法确定的是,他们要把你羁押,还是放你自由。我到这里来等你,假如再半小时你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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