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颤抖又袭击我全身。我脚踩煞车把车速减低,由于我双手都紧握方向盘,表面上还看不出来。
鲁碧莲看着我。1分钟之后颤抖过去,我又恢复一般车速。
鲁碧莲说:“就算你推理正确。我被他们放出来了,你在门口等我——为什么?”
“为了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
“互相印证。”
“印证什么?”
“我车停在孔家门口时,谋杀案凶器怎会到我车上去的?”
“我不知道。”
“再想想。”
“我是在说实话,唐诺,我不知道。”
我说:“我不喜欢受人摆布。”
“我想你也不是那种人。”
“我不喜欢的时候,我会想点事反击。”
“我告诉你,我真的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道。”
我向前慢慢开:“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去看孔费律,当时你十分惧怕,你要找个证人。你把我带回家乱了一阵之后发现了苏百利的尸体。之后你去凌记,我等你进去之后自己溜走,你大概也知道我不会等你。我走了6条街才到计程车。计程车带我到南合得街906号。我取了车回到侦探社,和我合伙人研究案情,再开车去看苏有契。”
“说下去。”她见我不再说话,催着我说下去。
“凌弼美有足够的时间把凶器放到我车里去。”
“你以为他溜出来把凶器放你车上,然后——”
“不必那么费神,他只要拿起电话对某一个人说,唐诺的车停在南合得街几号前面,把凶器放到他车上最是时候,因为尸体被发现时唐诺和碧莲在一起,警察会以为他也参与其事了——”
“乱讲!”她打断我的话:“稍用点脑筋就知道凌弼美最不愿做这种引人注目的事了。你一被牵进来,我更引人注目。除了你出卖我之外,我想不到为什么会被地方检察官请去,那么严密地查询了。”
我把车开到路旁停工。这是一条冷静的商业街,此时几乎完全没有车辆来往,也没有太多灯光,路上的店面也都未开门。
“是不是要我离车步行了?”她神经兮兮地问。
我说:“我有话要说。”
“那就说吧。”
我说:“我到凌记老地方去。你叫我滚蛋。我没有滚。仆役头带我去见凌弼美。弼弱美叫我滚蛋,不要回去。”
她说:“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
我说:“凌弼美的手表快了一小时。他房中的钟也快了一小时。”
她坐在那里毫无表情。我看她甚至不在呼吸。
“这总是新的了吧?”我问。
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说:“我们在你浴室见到苏百利的尸体。他的手表——慢了一小时。”
“我们的大侦探对这件事又有什么结论呢?”她问,试着用开玩笑方式补缀一下。
“我想,“我说:“凌弼美在为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时间证明。他安排自己的表和钟快一个小时。假如苏百利曾在那里。假如苏百利曾去洗手室,他洗手时曾拿下手表,而洗手室小厮曾受到通知,趁机偷偷把他手表拨快一小时。”
她说:“快一小时?”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是这么说的。”
“但是你自己说,我们见到他尸体时,他的表慢一小时。”
“我认为我不必每个小节都详细说出来。”
“你既然已经开始说了,不妨说得仔细一点。”
我说:“凌弼美正在制造一个良好的不在场证明。苏百利来访凌弼美,这时苏百利的手表已经被人拨快了一小时,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凌弼美找了一个机会使苏百利注意到时间,苏百利没想到那么晚了,但他又校对了凌弼美的手表和凌弼美的钟,都指着相同时间。你看一切不是很顺利吗?但是此后所发展的,叫做画蛇添足!好好的一锅饭,多煮了一下子自然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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