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眼睛发亮,高兴地说:“你看,好人,蛮不错的。这里200元,那里200元,突然之间这案子就肥起来了。”
我问;“你想他为什么要这件事和平解决?”
白莎的眉毛抬起:“为什么?理由很简单,他不要别人知道他太太在跟踪苏百利。”
我说:“我要是寇太太我不可能请丈夫出来办这件事。”
“你怎么做,她会怎么做,本来是两件不同的事。”
我说:“也许,但是我开始在怀疑,这件案子可能有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角度。”
白莎不耐烦地说;“你老毛病又发作了,唐诺。这些不成问题的问题,有什么好翻来翻去讨论的。你跟白莎好好一起去吃顿饭。增加点卡路里,不要像昨晚一样要死要活的没力量了。”
“我今天早餐吃得晚。”我说。
“早餐吃得晚!说!昨晚上你哪里去了?我——”
电话铃响,白莎狠狠看了我一眼才拿起电话。
我能听到卜爱茜的声音说:“魏妍素小姐来了。”
“喔,老天!我忘了她要来了,请她进来。”
白莎把话机放下,向我说道:“要是我们从她那里也能弄它200元,就妙极了。”
魏妍素慢慢走进来,脸上满“齿”的笑容。身后两步跟着一位矮胖的男人,头发秃了三分之二以上,和蔼可亲地从玳瑁眼镜后面向我们微笑。灰色眼珠,肌肉很结实,态度谨慎精干,看样子他研究过怎样能使人产生好印象,而他做得恰如其分。一撮红色的小胡子,短短硬硬如一把小刷子,把他的鼻子和厚的上唇分开。厚厚的左手拿了一只公事包。
魏妍素介绍道:“我的律师,米大海大律师,他代表我注意我的法律权益,很多年了。”
米律师谦和地鞠躬,白莎办公室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在他秃头上反射出来。
“这位是柯太太。”魏小姐继续道:“这位是赖先生。”
米律师一面跟我们分别握手,一面忙着宣称非常高兴见到我们。
“大家请坐。”白莎做她的主人。
魏妍素说:“他们已经给我告我的公文,我带我的律师来,目的是解释一下法律的观点。”
她转向米律师,向他一笑。
米律师清清喉咙,把和蔼的表情收起,有一点自封为法官的样子,很严肃的说:“这是一件用合法来掩护非法迫害公民的例证。很不幸的,法律的尊严,被如此一个嘉兰法律事务所,糟蹋了。”
“狡猾的贼律师?”白莎问。
“不像你所称的狡猾律师。”米先生说:“他们精明,有冲劲,能干,玩弄文字游戏非常小心。但亦如此而已。是的柯太太,如此而已。请了解我并不是在引证什么,我是提供一点机密资料——换言之,单纯私下谈话。”
“他曾经和他们交过手。”魏妍素插了一句嘴。
米律师打开公事包:“举个例来说,这种卑劣,该死的方法,企图来影响你的证词。柯太太,法律无法抵制这种行为。但是正派律师不会如此做,也不会宽恕原谅他们如此做。你看得出他们做了什么。是吗?”
“他们告我。”白莎说。
“完全正确,他们把你拖进来做被告,目的是使你耽忧,使你烦恼,使你受惊,使你在做证词的时候偏向于和他们妥协。”
白莎说:“他们吓不倒我。”
魏妍素热诚地说:“我也这样告诉米律师。”
米律师向白莎微笑:“我真高兴你这样说,柯太太。我的想法是要他们作茧自缚。你有你的权利,他们想要办理听证应该5天之前通知你。换句话说你在他们通知后5天内可以不理他。当然这一点他们不会告诉你。他们会在他们有利情况下,迫你作证,恐吓你,威胁你,暗示你。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十分完美的对策。柯太太,我的客户非但是没有错,不该受到不公平待遇,相反地,她是个大方,慷慨,好心肠,同情心很重的女人。对于这件事造成你的不便,她也会补偿你时间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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