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里?”
“回犹马。”
“为什么?”
“使用空头支票,诈欺,也许还有其他的。”
“我不回犹马去。”我说。
“我看你要去。”
我伸手去打火。“我知道我的权利。”我说:“我现在在加州。你不能把我越州带回亚利桑那州,除非你有逃犯引渡状。”
“喔!”他说:“那样简单咂?”
“本来就是如此。”我说。
他点点头。“好,老兄,你要去爱尔圣吐,我们就去爱尔圣吐,你在前面开,我在你后面,不可超速,这里时限45哩,我准许你50哩,你试51哩,我开枪打你轮胎,懂了吗?”
“你没有拘捕状不能拘捕我。”我说。
“你再说,出来!我要搜查一下你有没有带武器。”
我静静地坐在驾驶盘后面。他一只脚踩在车架边上,左手飞快扣住我衬衣领子。“出来!”。他叫着,右手的枪威胁着。我出来。
他在我身上拍着找寻武器。又仔细看过车里面。
“记住,”他说:“两只手都放在驾驶盘上,不要想歪主意,你要求引渡,我就他妈给你引渡。”
“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我说:“我抗议你这种蛮横行为,你侵害我的人权。我—一”
“马上行动!”他不要我说下去。
我马上行动,我们开进爱尔圣吐,他带我到警长办公室。副警长伴着我。警官和警长两人谈着。我听到他们用电话联络。我被带到监狱。警长说:“王先生,你看起来是好人,你何必要这些花样呢,你为什么不回去面对现实?你自动回犹马吉也许一切可以简单一点。”
我说:“我有权不说话。”
他警告说:“你要耍这些,也只好由你。”
“我要耍这些。”我说。
他们把我关进一个牢房和四、五个囚犯在一起。我就是不说话。晚餐送来我也不吃。晚餐后不久警长进来问我能不能自动放弃引渡状,不须引渡状自愿回犹马,我对他说去他的。
我在牢房里住了两天,也吃了牢饭,老实说不算太差,只是气候太热。此外我没有报纸看,一点不知道外界情况变成怎样了,他们又把我放到另一牢房,由我独居没人可以谈话。
第三天,一位带着阔边帽的大个子男人,跟警长进来,对我说:“你——王有德?”
“是的。”
“我自犹马来,”他说:“你跟我回去。”
“有没有引渡状?”我问。
“我有引渡状。”
“我拒绝承认你的引渡状,我要留在这里。”
他裂唇大笑。
我抓住犯人用的吊床,升高我的声音:“我要留在这里!”
这大个子叹气说:“这种天气硬拉你出去太累了。小子你还是识相自己出来上车好一点。”
我向他大叫:“我要留在这里不走!”
他推我转向,大个子拿出手铐铐住我双手,我拒绝说话,他们把我弄出牢房,弄进汽车。
大个子给我加一付脚镣。“你自己找的,”他一面擦掉前额的汗珠,一面说:“你为什么不合作一点,老天!那么热。”
“对我如此你会后悔一辈子。”我说:“我又没犯什么罪,你们不能诬蔑一个好——”
“闭嘴!你给我省着点。”他打断我的话:“那么热,我还要开车,我不要听你喷嚏。”
“要听也不给你听。”我说,把自己舒适地靠向车座。
我们开车经过闪闪发光火热的沙漠。烈日照耀下地平线扭曲得像波浪,空气太热吹到我脸上,连眼珠也像煮鸡蛋快熟的感觉。车胎有如粘在公路上,滚动时不断因缠结又拉离发出哀怨的咧——涮——侧。
“你真会选最好的天气出工。”我说。
“闭嘴!”
我就闭嘴保持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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