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连几个月前的一次对话都不记得了。”
西姆斯说:“我想我得解释一下。”
“我猜你会的。”莫夫盖特讥讽地说。
“嗯,”皮特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知道我有分裂人格,大部分时间里,我是我自己,可一不留神我就成了鲍勃——那样我就不是我了。”
莫夫盖特厉声说:“西姆斯先生,你已经宣过誓了。”
“我当然宣过誓。”西姆斯先生说。
从莫夫盖特的话音里可以听出他胜券在握的得意,“接着说,西姆斯先生,”他说,“记着你发过誓的,讲讲你的分裂人格,以及为什么不记得和吉姆-布雷迪森先生的谈话。”
“哦,是这样的,”皮特老老实实地看了眼有点儿好奇的公证人,解释道,“就我本人而言,我是个不错的人,我能喝点儿酒也可以滴酒不沾,我有雄心壮志想出人头地,而且我这个人很坦诚,我爱我的老婆,我是个很好的丈夫。”
梅森说:“请直接回答问题,西姆斯先生。”
莫夫盖特严厉地说:“他认为他是在回答问题,而我也这样想。西姆斯先生,接着说,解释一下分裂人格,记住,你是发过誓的。”
“行,”西姆斯说,“我把这个人叫鲍勃。他还有其他名字,可我不知道,对我来说,他只是鲍勃——哦,一切好好的,突然他就来占据了我的身体,然后就失去知觉了。我不知道这以后鲍勃都做了些什么。”
莫夫盖特洋洋得意地问道:“这种第二人格要占据你身体的时候,有没有前兆?”
“只是有点儿渴,”西姆斯说,“我渴得要命,头痛得厉害时就去找一杯凉啤酒,喝了啤酒之后,鲍勃就来了——我再讲讲我和鲍勃的不同之处。”
“接着说,”莫夫盖特说,“我正想听听呢。”
“哦,鲍勃离不开酒,他真是个酒鬼,这最让我恼火了。他指挥一切,带我出去,让我醉得厉害,醒过来时头痛得要命,鲍勃却已经走了,如果鲍勃不走我醒不过来就糟了,但他从不这样。他把我推出家门,喝够了,然后就走了,让我一个人对付第二天的头痛。”
“我懂了,”莫夫盖特说,“现在回到把矿卖给原告布雷迪森先生的事上来。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你对他讲过这个矿的事儿吗?”
“我对他讲过矿的事儿,之后我突然感到特别渴,一定是鲍勃来了,因为剩下的只记得我两天后才醒过来,我的口袋里有好多钱。”
“而且,”莫夫盖特说,“你给了他一些据你说是从‘射星矿区’带回来的矿石,是吗?”
“哦,我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能不能回答,你给了,还是没有给?”
“哦,我想很可能是鲍勃坐在司机席上的时候,他从我这儿拿到矿石的。”
“那么,”莫夫盖特接着说,“那些矿石不是从‘射星矿区’采集到的,那些矿石包括一些样品,是你从班宁-克拉克先生房间的卷盖桌下层抽屉里的矿石标本中拿出来的,是这样吗?”
“我不想说这些样品的事,因为我根本不记得。”
“那么这个叫鲍勃的第二人格直到你跟布雷迪森先生谈起‘射星矿区’的事才对你起作用,是吗?”
“哦,我记不清楚了,我们一开始谈一些矿产的事——当然,是我老婆的矿产,我可能说了这方面的事,不过那是在鲍勃来之前,那之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莫夫盖特语调柔和地说:“西姆斯先生,我很明白你的处境。你本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做欺诈性的事实陈述。可是有的时候你也不能完全对自己负责任,第二人格占据了你,使你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你要为完全不知道或完全控制不了的事情负责。”
“是的,”西姆斯说。想了一想,他又加重了语气说,“还是!”他热切而友好地望着律师,似乎很感激律师对他的了解,“不,我绝没有做这件事。布雷迪森先先是我的朋友,我绝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我连他的一根头发都不会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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