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连这一点也知道？”
“这只假眼(18)的边缘变色磨损了。酸性的体液一渗入玻璃，玻璃就变色，变脆，寿命缩短。”
“那么，博士，请顺带检查一下另一只假眼(18)。这是另一名被害人哈里·马库伦手中的假眼(18)。”
博格检察官从一个新信封中取出假眼(18)，递给贝茨博士。
“这是随处可售的便宜的成品。只有一点不同的是，事后在白眼珠上烧了细小的血管，改制成了充血的假眼(18)。此外．眼珠边缘完全没有变色，是尚未使用过的新货。”
“审判长，这只假眼(18)作为物证Ｂ记录在案。梅森律师，如果有反对提问，请吧。”
在博格检察官的催促下，梅森站了起来，以若无其事的口吻问贝茨博士：“充血的假眼(18)是为什么场合准备的，博士？”
“配戴假眼(18)的人非常讨厌别人知道自己戴假眼(18)。为了不为人所知，他们准备了白天用的。夜晚用的。睡眠不足和喝醉酒时用的各种各样的假眼(18)。”
“如果假眼(18)镶嵌合适是分辨不出来的，那末怎样把假眼(18)装进眼眶？”
“利用真空的作用。使假眼(18)和眼穴之间不留一点空气。”
“取下装好的假眼(18)很困难吧？”
“不，不困难。用力向下扒下眼睑，使空气进到假眼(18)后面，假眼(18)就脱落下来。”
“这要戴假眼(18)的人自己弄吧？是把下眼皮尽可能往下拽吗？博士？”
“嗯，不尽量下拽就摘不下来。”
“这么说，戴假眼(18)的人杀了人，弓身瞧尸体时，假眼(18)是不会自行脱落的吧，博士？”
旁听席上发出惊愕的喊声，大家全部明白梅森的提问是为了澄清什么问题。
“不会那么容易地脱落下来。”贝茨博士干脆地回答。
“那么博士，假设凶手离开杀人现场时一只眼睛里没有眼珠的话，那一定是凶手本人有意摘下来的吧？”
“对。特别是象物证Ａ那样精致的假眼(18)。自己不去摘取，是绝对不会脱落的。”
另一方的博格检察官听到这里，这时，急躁不安起来，因为形势被梅森搞得急转直下，他在重新考虑下一个作战步骤。
博格检察官慌忙传上新证人。证人名叫萨尔比，是眼镜店的老板。
“萨尔比先生，你的店里卖带血丝的假眼(18)吗？”
“不卖，我的商店主要卖大众化的便宜货。”
“最近是不是有顾客去买？”
“嗯，有一个，在这儿。就是他。”
萨尔比手指的是坐在被告席上的布尔内特。众人的视线一齐投向他，但是他抱着胳臂，毫无表情地一动也不动。坐在他旁边的巴沙德夫人惊恐不安，面无血色。博格检察官斜着布尔内特，继续向萨尔比证人提问。
“被告布尔内特是哪一天去买假眼(18)的？”
“本月14号上午9点。他说，丢失了充血的假眼(18)，我１其原委，他说：‘昨晚去拜访往日的恋人，不料被下人发现，跳窗而逃把放在西服口袋里的假眼(18)丢失了’。”
“你的话合情合理，看来被告布尔内特预先知道要发生凶杀案，为了使自己免遭怀疑，有计划地准备了替代的假眼(18)。”
梅森站起来，不客气地走到博格检察官身边。
“把第二只假眼(18)，也就是物证Ｂ借我用用。”
博格检察官磨磨蹭蹭地交给梅森，梅森走到萨尔比证人身边。
“请仔细看看这只假眼(18)。这是你的商店卖的东西吗？”
“不，不是。我的店铺不出售带血的特殊假眼(18)。”
听到这个回答，梅森暗自发笑。这只作为物证Ｂ的假眼(18)是他让德累克买的，博格检察官对此不加调查，就认定是布尔内特买的。
法庭休息了一会儿。
德累克扒开旁听席上的人群，快步来到梅森跟前。这时，治安警察夹着半打报纸走进法庭。他跑到博格检察官座位前，递给他一张报纸。
检察官焦急地翻开报纸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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