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厨房里没有,也不能证明什么呀。”
“什么人替你在这里煮饭?”
“我多半在外面吃饭。我有个管家,为我清理及替我父亲弄东西吃。他所有时间都是卧病在床的。”
“管家……她有没有做过面食呢?”
“怎么啦。”
“你的厨房里也会有个擀面杖。建议你可以把它放在出诊包里。假如在戴太太家厨房里,你找不到擀面杖的话,你可以让警察找到一根。”
他用震惊的语音说:“赖,你疯啦。我是一个有名望的医生,外科医生。我不可以做这种事。”
我说:“戴太太是你的病人,她是你的朋友,她是我的当事人。我要替她争取那4万元,我自己可以收取部分佣金。我们二人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有切身兴趣所在。你总不希望在现在这个关头上,她被警方捉去,我也不希望如此。你现在去看她,我在这里等你。你回来的时候,要告诉我有什么发现。然后你把我送到医院去。在医院里,我要好好想一想。”
“这和我医生伦理不合,我不能这样做。”
“每个医生在一生之中,总有这样一、二次,他既是医生,但也是个普通人。职业伦理是做事准则,一点不错,但人不能死守信条。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
他站起来,开始踱着方步。我还是吸我的烟。他神经质地走着,把指关节弄得格格地响,使我也烦躁不安。我站起来,走到窗口。外面太暗,什么也看不到。
窦医生一定是改变了喝一杯的决定,我听到他打开威士忌瓶,倒了点酒出来。我转回身,正好看到他急急走向厨房之前,倒了一杯酒进他嘴里。我可以听到他开柜门,关拒门。我听到他上2楼的声音,听到他在2楼卧房移动的声音。而后他又下来回到厨房。数秒钟后,他回到起居室,手里拿了只黑色的出诊皮包。
“有没有?”我问。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讲。尤其不能把自己束缚住了。你给了我很多要好好想一想的资料。你想警察会搜她的厨房。”
“绝对。”
“老天,要是杂货店还开门的话,这鬼东西,两毛钱1根,可以买它1打。”
“警察,”我说,“当然也想得到。”
他把出诊包拿进厨房,出来的时候嘴唇拉得长长的,变得薄薄的:“好了,赖。我反正泡进去了。你做了没有人能做的事。把我拖下水,完全违反了我做事的原则。”
“那就快点去办,”我说,“有电话来,要不要接。”
“统统由你代接。”
“可能不太妥。”我告诉他。
“假如我要找你呢?”
“你找我的话,电话铃响两下就挂上,过60秒,再打。除了这个,我都不接。”
他想了一下说:“好,就这样。”
“回头你要送我进医院?”
“我一定要给你打针。”
“当病人非常不安,精神不宁的时候。医生不是常给他一针蒸馏水,告诉他这是吗啡吗?”
他的脸高兴万分:“是呀!完全正确。”
我说:“你给我的诊断是歇斯底里症。我可能求你给我毒品。你不想真给我。你给我一针蒸馏水。由于心理作用,我静了下来。我有点精力不继,想睡了。你可以……”
“在这种情况下,”他说,“我可以叫一个护士来,把你就放在我家里。你就由护士来看护。当然只要她认为你睡着了,就不一定留在房里。”
“有没有办法离开那个房间呢?”
“爬窗口,厨房上面是平顶的。你找一找,工人可以上去清理,你当然可以下去,可能有没有扶手的铁梯。你不会离开太久吧?绝不能超过1小时。”
“我不一定。”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地步了。”
“能不能跟护士小姐讲妥?”
“绝对不可以。她只知道你是个真病人。由于你认为是吗啡的皮下注射,你已经平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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