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窦医生自知,假如有人追根究底的话,他的案子有两个弱点。他认为星期三晚上,戴医生去他家之前,一定曾去看过史娜莉,很可能会告诉史小姐,他回家路上,要在窦家停留一下。”
“另外一个弱点呢?”
“他的父亲。他父亲听到楼下的吵架,事后又听到窦医生的汽车,在窦家车库房里面引擎声音响了一个小时。当然你一定知道实况。窦医生在酒里下了蒙药。戴医生昏迷后,他让他暴露在一氧化碳中,而后带他回他自己的车库,发动车子,关上车库门,走回家去。”
“他准备怎样对付我?”
“他准备给你足够的蒙药……放在酒里的,知道你一定会再倒第2杯。他打电话给你以确定你有没有。”
“我知道,”我说,“是我自找的。”
厉警官笑了。他真的很欣赏这句话:“你终于自己知道‘自找的’吧,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现在已经死翘翘了。”
“嘿,要不是我的话,你们警察还蒙在鼓里呢。”我说。
厉警官大笑。“窦医生,”他说,“准备把一切安排成唐诺是给贝司机干掉的。他自己父亲的死亡当然是自然死亡,老头本来就病得很重。”
“那史娜莉的死亡呢?”我问。
厉警官说:“信不信由你,他倒并没有想把这件事诬到戴太太头上去的。事实上,在你向他谈起前,他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性。那条绳子是下背痛支架上的东西。他去看史娜莉,问她戴医生星期三晚上,有没有说起自己的计划。史娜莉说她知道那天戴医生回家之前,曾经去过窦医生的家,并且问窦医生,为什么没有向警方提起这件事。这就替她自己签了一张死亡书。窦医生找了个藉口,到厨房里要口水喝,顺手拿到了擀面杖。那条绳子就是来自一个下背痛支架,正好在他出诊的包里的。”
“那么他今晚去那里的时候,并没有准备要去杀戴太太的?”
厉警官摇着他的头。“他出去主要原因是让你有机会,喝第2杯加过药的酒。同时看清一下环境,怎样可以把你放在一个地方,其责任可由贝司机来负担。他已下决心要和戴太太结婚,但一定先要把贝司机踢开。把你的死亡,诬在他身上,正好一石二鸟。所以你们这些外行,假如有一天能够对警方有一点信心,不要在里面乱搅和,我们就不必像今天那样东跑西跑,还要来救你这个……”
我一面诅咒他,一面从床上爬下来。厉警官,护士及柯白莎一起抓住我肩膀,把我压回床上。
厉警官发出了一个自我满足的笑声:“唐诺,你总不希望医生发个命令,给你来一件精神病人的紧身褡穿穿吧。”
“去你的。”我告诉他。
柯白莎把她170磅的体重,压住我两条小腿。“他下不了床的,”她说,“唐诺,你不可以胡来的。”
厉警官维持他的笑容:“你总算试过了。赖,你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好在我知道,外行就是外行。是我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
“你,吹牛,你……”我大叫着,“是我……”
柯白莎说:“唐诺,你给我闭嘴。警方还是可以用贝司机的自白找你麻烦的。”
“随他们的便。”我说。
厉警官脸上笑容不见了:“你要不再捣乱,我们就一切都不再计较了。所以,赖,把你嘴闭起来。再说,医生要大家不来打扰你。你须要休息,大家要你安静。”
“安静!”我对着他喊:“安静个鬼!你以为我是谁?白莎,不要压我的腿。到底你们给了我多少咖啡因?”
“我不和他浪费时间。”厉警官说着,微笑又现于脸上:“走吧,柯太太,我们让他休息。”
白莎不知什么时候已改为坐在我两条小腿上了。她没有动,只是说道:“我放他起来,他会把你两个眼珠挖出来的。你先走吧。”
护士小姐说:“赖先生,医生嘱咐,你一定要留在床上。”
我对柯白莎说:“你还想要在保险金里拿佣金的话,就把这条子和护士赶出去,叫医生改变他的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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