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成了这房子东侧几个房间的巡视后,通过一侧门,发现门里是是两侧都有几个房间的一条走道。右面有扇门能向另一过道,一面是一间卧室,另一面,是通车库的门。白莎嗅到腐湿、发霉的味道。她的手电筒,在完全黑暗的双车车库巨大空间之中,发挥不出力量来,照不到什么东西。一侧靠墙,是工具和工具桌。各种工具杂乱堆置,显然没有内行在管理。这车库也兼作房子中无合适位置放置杂物的堆积场——一有一只老式木制衣箱,一件男人厚毛衣,一件油得发光的风衣,几只纸盒子。垃圾已经很久未清理了,垃圾堆里有旧的火星塞、废电线、旧轮胎和轮胎盖。
白莎退出车库,把通车库的门关上,开始看走道中其他房间。下一个房间,白莎认为是佳露的卧房。房里挂着几张年轻男人的海报,房中飘着化妆品的香味。房内的浴厕有一只小体重计,洗手池上玻璃架上有沐浴精等杂物。
白莎试看下一个房间。这里正是她要的。这是朝向屋前,以一个浴厕相联的两个卧房,都用多节的松木做装饰。近端的房间明显是男主人北富德的卧房。向里的一间,自然是女主人北太太的。白莎的目的是北海宝的卧室。
柯白莎匆匆地测览一下房中摆设后,立即走向衣柜,仔细地看柜里挂着的衣服,她要找一件只有女人才不会忽视,而在男性侦探言来,不可能看到它重要性的证物。
宓警官在案子开始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件案子每一点都指向一个男人。冷莎莉当时正用一把10寸长的利刀在削洋芋的皮。梅宝看起来像是因为杀了人要逃走,但是,一衣柜好的衣服她一件也没有拿,只带了几件普通衣服,连化妆品也没带一件?
不论是什么人,替她仅装整理出要带走东西的,一定会有疏忽,留下什么线索。也许,就在屋子里,什么地方,暂藏着只箱子,里面是假想中要给梅宝带走的东西。
柯白莎弯身检查梅宝衣柜,用手电筒光照向衣柜的角落。手电筒光在近距离、密封的衣柜中,效率还是很好的,没有什么已整理好的箱子。木制靠墙的衣柜底上有堆木屑。白莎纳起眉头,伸手用拇指和中指捡起一些,在两只手指中看一下,挣一下。木屑是松木,成螺旋的。在两只手指一捏下变成有松木香味的淡黄汾末,这是新自木板上钻下的木屑。
白莎自这些木屑,几乎可以说出钻出这木屑的螺旋钻是多大口径的。
但是,衣柜里没有孔洞。
白莎一寸一寸用她的手电筒查衣柜四周的木板。柜底、柜壁、天花板、衣柜里就是没有一个洞。
“岂有此理,”她自己对自己咕噜道:“赖唐诺在这里就好了。这小子有头脑!我现在越陷越深。再找不出什么特别花招,我是死定了。衣柜角上,有这么一堆钻下的木屑,意会着什么呢?有人钻了一个洞,但又使洞消失了。洞能补起来看不到吗-一会吗?还是真有这个可能?”
白莎又一次使用手电筒出击,忙上忙下,用手用眼检查衣柜内的每一寸地方。
她太专心于发现的难题,因而忘了她周围的险境了。房间里,什么地方,突然发生一下门被碰上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有如一下点四五口径手枪的爆击声。
突然回到现实,又惊恐于目前自己的窘状,柯白莎停住在,趴着的位置,侧耳细听。
她听到清楚的脚步声,较不清楚女人说话声——然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白莎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后门的脱逃路线。她轻轻站起来,踢足站在床边再静听一下。现在声音清楚一些了。进门的人进了厨房。她听到餐碟碰到另外一只餐碟的声音,又听到厨柜关门的声音。
多半是谷太太和谷佳露回来,在厨房里准备消夜呢。
白莎放弃用后门作脱逃路线的计划。她想起前门,但是又发现走过那条长走道实在太危险。于是想起了车库,又想到女佣房及通车库的短通道。她决定试一下。
白莎把鞋子脱了,夹在膝下,打开房门,走上走道。现在厨房里的声音听来更响了。她清楚地听到一只猫‘瞄呜’地叫了一声。
原来如此,她们是在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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