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我自己。”他温柔地说,“莎伦,你看上去很不安。亲爱的,请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前报纸上的那些诽谤的话,是不是?但人们很容易淡忘,相信我。他们会喜欢你的,就象弗莱赫蒂夫人和其他仆人一样。他们已经开始尊敬你了。”
“我想弗莱赫蒂夫人无论在哪儿都能抓住你。”她讽刺地反驳道。
“这个双关语太可恶了。但无论怎样,我还是爱你。”桑说着吻了她一下。
他们大笑着从桌子边站起来。手挽手地走出餐厅,向桑卧室旁边的那一间屋子走去。莎伦对这个卧室已很熟悉了。他一关上门,便把她搂在怀里,热切而渴求地吻着她,这一切激起了他们身体深处的火焰。他们拥抱在一起时,她感到他在解开她的扣子。莎伦脱去衣服,一种混乱迷茫的感觉吞没了她,扑灭了好久以来一直潜伏在她内心深处的激情。桑正躺在那张四面挂着画的大床上等她,她钻进凉凉的被窝里,躺在他身边。十八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桑光滑的身体贴着她的感觉。当他们亲吻时,莎伦发现她自己在寻找一种相互的激情和爱慕,它曾使他们以前的做爱那么完美、销魂,她带着冷淡的激情慢慢地迎合着他,再一次被过去那痛苦的记忆所吞没,她感到有一种陌生的害羞感。当他的手热切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时,她感到的不是激情而是失望,她痛苦地意识到他们所有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全破灭了。
当一切结束时,莎伦清醒地躺着。沉思着,桑枕着她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激情都到哪儿去了?她自问着,与他们在塞伦曾经享受过的那种极度快乐的爱的感觉相比,这只是一次毫无激情的过程而已。谁也不知道再次恋爱是不是得用很长的时间,或者感情一旦破裂,就不会再愈合。当她迷迷糊糊之际,莎伦想起了阿米杜。他现在已经回到巴黎,该看到她的信了吧。她叹息着,慢慢靠近了桑,轻轻地用手梳着她的头发。
感到莎伦的轻微动作,桑假装睡着,害怕她会和他讲话。在巴黎时,她就一直想检查分析迫使他们分手的原因。现在他知道他不可能回答她。他呆呆地在黑暗中瞪着双眼,感受到这就象他爬上了一座山,原想看到极美的风景但只发现了一片雾气蒙蒙的绿地而已。这不是他把莎伦带回家时所想象的情景。原来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激情已消褪,一片空白了,不再有他们那个春天在塞伦曾经感受过的那种魅力。他们的做爱毫无激情,没有感觉。他相信莎伦也已感到这一点。他们的做爱已只是一种形式了。这一切让桑非常困惑。他一直希望能重新找回原来的一切,但他没能够。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他在和莎伦做爱时一直在想着凯丽。凯丽在他怀中满足地颤动的样子不知不觉地浮现在他眼前。他用力推开她,但她又返回来。这美妙的象花一样的回忆令他现在感到一切都索然无味。他尽力使自己不要被幻想所迷惑。现在他在家中,身边躺着莎伦——他儿子的母亲,他十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人。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快乐。怎么办?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他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1933年在爱尔兰的丽玛利克郡:
凯丽在一张又窄又硬的小床上醒来。这是天鹅浆草旅馆一间带横梁的小房间。现在,她呆呆地坐着等待天亮。她带上面纱,把头发向后网住,然后在一面倾斜而古老的镜子中仔细端详自己。她的嘴角有种驱除不去的紧张,她那张平常开朗的眼睛充满了不安。她走到小小的窗户前,拉开花边窗帘,希望能从爱尔兰青翠的山脉,迷人的风景中获得力量。那天下午四点钟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她该怎么干了。
在她到达这儿的第一天,凯丽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当地马厩中心挑了一匹合适的马,让一个马夫于猎人舞会那天早晨在克里格林城堡前和她碰头。然后,她回到酒吧,下楼吃晚饭,希望能听到一些消息。她谨慎地坐在这间烟雾腾腾的房间里,看着一大群男人在那儿又喝酒又抽烟,不一会儿她就听到有关克里格林伯爵的一些议论。
“他一点儿时间也不会浪费的,真见鬼!年轻女伯爵还尸骨未寒呢。”酒店老板的妻子大声说。
“不要那么冷酷,慕利。他还没有继承人。他还年轻、健壮,应当尽可能越早结婚越好。”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戴·赫·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