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向马房走去时,他说:“小姐,我可以问一下你从哪儿来的吗?从你的口音判断,不是从这儿周围来的。”
她感到自己很得意。“我的叔叔,杰克-范林是麦多牧场马房头儿。”她说着,非常自豪地摆了摆她的头:“我在那儿驯马。”
他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多大印象,但她过于自信的言行举止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没有约定你就厚着脸皮来了,但是既然你来了,让我们来看看你有些什么本事。”他非常不友好的说道,由于表示怀疑他的眼睛咪成一条缝。“你的马在哪儿?”
“我还没有一匹真正属于自己的马呢。”她脱口而出。在她忍受了派吉特的可怕的审问后,她最后的一点自信消失了。
“那么,我把你送到“英垂皮得”那儿去看看是否你和你自己认为的一样棒。我必须告诉你,你不要来得太勤了。”派吉特说,这使凯丽想起驯马和表演跳跃几乎是男人们独霸的活动领域。
“英垂皮德”原来是一匹眼里有着怀疑神情的闭割的公马,当凯丽坐在了马鞍上,她发现这是她所骑的马中最不好骑的一匹马,很明显克雷尼尔-派吉特想要迅速挫败她的锐气。在向着远处那个跳跃围场前进之前,她仅有几分钟的时间来镇定自己。
她开始的心跳可以说是惨重的。“英垂皮德”完全与他的名字不相称。它有一个令人作呕的习惯,在每个栅栏前总要停一下总是不能让人轻松自如地越过障碍。在这样几轮过去之后,凯丽放松了一点,但是她感到在克雷尼尔-派吉特面前她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的。让她在这样一匹不擅长跳跃的马身上展示她的才华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她重复了至少二十次跳跃后,他让她停止了表演,现在她觉得她对“英垂皮德”已完全能够驾驭并且熟练精通了。在他向着她大吼大叫之前,她试探性地给了克雷尼尔一个微笑。
“你的骑法令人感觉不舒服,就象一个牧童。你在马鞍上的坐式,向前伸着的腿都太靠后了,我能从此判断出你是个澳大利亚人。”
这一阵猛击,粉碎了所有她对自己的幻觉。
“然而,在你身上有成为一个女骑手的潜能和素质。在一定条件下,我可以接收你,”他宣布道,用手掌拍打自己的头发。“如果你想和我一道工作的话,你必须努力勤奋工作。到明年秋天,你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我不愿听任何关于学校作业和男朋友的藉口。我对每一个骑手都要求得很严格。相信我,我会做到的。另外一件事——你必须从头开始。按我的方法正确地学习花式骑术的基本知识。”
她本想张口说出这样一来就等于在过去的五年里她什么事都没做,但是他那如钢刀一般光亮锐利的眼光制止了她。
“是的,先生。”她温和地答道。在她的生活中,这是她第一次称别人为“先生”。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拥有自己的一匹马,在这儿我们仅能提供你几个月,但是明年秋天你要打算到哪儿的话,你必须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一匹马。”
凯丽离开了骑士学院,感受到了一匹小野马被用套索捕捉和被熟练的骑手驯服时的那种感觉,但是她却发疯般的高兴,因为他接收了她。在冬天的黑色岁月里,克雷尼尔-派吉特毫不留情地对凯丽进行循环训练,他改掉了她在澳大利亚养成的所有坏习惯,重塑她在马背上的姿态和挖掘她擅长移动的天赋,从而使得她的形象高雅和优美如同赛马冠军一样。黎明,她很顽强地走出麦多牧场的马房,从那儿她去上学读书,然后不耐烦地熬过几个小时,直到她能够去骑士学院。在那儿她度过繁重、累人的却是极其美好的两个小时,与克雷尼尔一道训练。她用从莎伦那儿得到的支票付学费。有时候在一天结束后她累得几乎不能讲话。
现在,在渴望已久的春天终于到来时,她骑马出来,她的心里不停地想着那天早晨她在邮局收到的从巴黎来的那个包裹。当她展开卷着的杂志时,她惊讶地发现在四月份的时装杂志封面上有张莎伦的照片,尽管她已知道了秋天莎伦所做的一切设计,因为在她信中已草草地提及了这件事,但是,凯丽没有想到她在时装界初次露面就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就在那时,带着一丝嫉妒(61),凯丽意识到了她们俩的生活轨道偏离得如此之远。那个在非洲自然风景中拍照的身着时装,极富魅力,深不可测的女人和那个大清早提着破烂不堪行李箱逃离库尔华达的女孩截然不同。最近莎伦对她的慷慨现在似乎就象是从一张高高的桌子上抛向小狗的一片干面包。策马向狭窄的绿色跑道上的跳跃围场跑去,由于嫉妒(61)心作怪,凯丽比以往更有决心在她所选择的世界去取得成功。莎伦的美貌再次使她毫不费力地得到了她智力所不能得到的东西,她的意志也促使她去挑战。她向着白色栅栏的围场驰去,决心去尝试一些她以前从不敢做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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