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好了。我每时每刻都会思念你的,亲爱的。你要记住这一点。”
“晚安,我的宝贝,我的天使。”他轻声说道,慢慢放下听筒。
楼上卧室里,当罗斯玛丽听到电话线“卡嗒一声挂断的声音时,她把手从床前电话的话筒上移开,小心地挂好电话,重新躺好。桑进来了,她假装睡得正香甜。一会儿功夫,她听到他悄悄上床,躺在她身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背朝着他,两眼盯着无尽头的黑暗,头脑中掠过许多年以前他们俩在一起的生活。
莎伦放下电话,在床上躺了好长时间。城市里非常热,但这并不是她睡不着的主要原因。她怀孕了。几天来,她一直焦急地等待着桑的电话,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现在他打来电话了,她又不知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了。她很高兴自己没有因一时冲动把消息泄露给他。他们很快就会一起住到塞伦的那幢新居了。在那儿,当时机合适时,她再告诉他吧。到那时,桑就已完全摆脱那毫无乐趣可言的婚姻的束缚了。在此之前,她不会告诉他的。她希望他坚强,自由,毫无羁绊地做出自己的决定,就象他们在那个小饭店一起度过的那一夜一样。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玻璃技形吊灯,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心头刹那间涌起一种喜悦之情。那次在尼斯度过的一夜是她成年以后故意不考虑后果的唯一的一次,毫不顾忌她当时并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当时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当她刚知道自己怀孕时,由于震惊而麻木了,渐渐地,她感觉到做为一个母亲的巨大的幸福。她将被迫放弃与沃灵顿公司的合同,但这个孩子将是对她这种牺牲的最大补偿与安慰。与她现在初为人母的感情相比,当初她得到合同时所感受到的喜悦与得意简直微不足道。当她与桑住在一起,共同等待这个孩子的来临,他们该有多么幸福啊!
琼-奎尔的阳台上长满了玫瑰与金银花,她与罗斯玛丽正在到儿吃午饭。黄条的凉篷下面是玻璃茶几,她们面对面地坐着。
琼-奎尔熟练地搅拌着沙拉,递给罗斯玛丽一盘。“你闻闻那些牵牛花,开得多么绚丽啊,对不对?罗斯玛丽!我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断进去。怎么了?亲爱的,你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你有心事。”
罗斯玛丽放下叉子。“我今天本该和桑在城里吃午饭的,但我昨天晚上发现一件事,我必须来找你谈谈。你是我唯一的的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她说话时,情绪非常激动。琼-奎尔关切地看着她。
“亲爱的,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
“桑最近举止一直都很古怪。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他自从法国南部回来之后一直神不守舍的。我总是告诉自己,这是由于他公务太繁忙的缘故。但昨晚我听到他下楼去打电话,我便拿起了卧室的分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深夜给人打电话了。我并不是那种爱窥探别人的那种人,琼-奎尔,我知道这种行为有多么糟糕。我曾经认为他只是在打情骂俏,或许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说不下去了。额上现出两道深深的皱纹,嘴角紧紧地抿着。
琼-奎尔吃惊地眨着眼。“我不知道说什么。她是谁?你知不知道有关她的一些情况呢?”
“是的,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就是那个莎伦,那个后来做模特的女孩。”她冷冰冰地说道。
“莎伦?”琼-奎尔大吃一惊,“哦,你一定弄错了,罗斯玛丽。这不可能。
“一点没错。无论她如何努力改正,掩饰,我还是能听出她那一口澳大利亚口音。而且我听到桑叫她莎伦。”
“这太叫我震惊了。”琼-奎尔叫道,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满脸困惑不解的神情,眼睛里的目光就象一个刚把心爱的玩具打碎的孩子。
“他已经与尼尔讨论过离婚的一切细节,步骤。他不打算这星期与我及莎弗伦去克里格林堡了。而且想尽快在周末之前摆脱我们。他本来很有可能今天中午告诉我这一切的。这太文明,太有教养了。”罗斯玛丽辛酸地讽刺道。
“哦,亲爱的,我们该怎么办呢?”
“琼-奎尔。我需要你的帮助。一切都靠你了,你愿意帮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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