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这样吧,现在,咱们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不对?”
“对”
“真的?”
“真的。”
杰克沉默片刻,然后环顾一下几乎是漆黑的海岸。头顶上方,星星在天际闪烁。
“把你的手给我。”杰克说。
索默斯把手伸过去,杰克紧紧地握住它,把小个子男人拉过去,用自己的手臂揽住他,将他拥向自己怀中。理查德-洛瓦特感到十分紧张。他看着黑漆漆的大海,想着自己永恒的神,感受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体。
“好吧,”他镇定地在索默斯耳边说,“我们在悉尼有一伙人,别的城里也有,大多是打完仗回来的退伍兵。我们成立了一个俱乐部样的组织,都宣了誓,宣誓服从领袖,木管领袖的命令是什么。我们还发誓保持沉默,直到时机成熟。我们不怎么扩大人员,那并不重要。”
理查德全神贯注地听着。杰克那种迫切的声音似乎就在耳际,样子像个同谋,这声音像是在抚慰、在拥抱他。理查德全然呆若木鸡。
“那,你们的领袖是谁?”他问,心想他当然命定是领袖了。
“哦,第一批只有五十个会员。然后我们选了一个头儿,把事情议了议。随后选了一个秘书和一个副手。每个会员再悄悄带进几个人。一旦我们感到人数够了,会分散开,让另外三十个人组成第二个俱乐部,让那副手当头儿。再以后,选个新的副手,新俱乐部再选个秘书和一个副手。”
理查德并没太注意什么副手和俱乐部的事务。他在考虑自己加入这些人的队伍,去干一件危险绝望的事。这似乎不真实。可他的确站在那里,杰克的手臂在揽着他。杰克是想让他做他的“伴儿”吗?他行吗?做他的伙伴。他会做任何人的伙伴吗?
“你们似乎有不少头儿了。若是其中一个不称职怎么办?”他问。
“现在还没有这种人。不过我们有办法对付这种情况。”
“怎么办?”
“以后告诉你。你已经知道点儿了吧?”
“我想是的。不过,你们怎么称呼自己?以什么面目出现在公共场合?”
“我们管自己叫退伍兵,退伍兵俱乐部。我们入伙主要是为了竞技比赛,我们确实花大部分时间在竞技比赛上。不是退伍兵也可以来,只要一个伙伴带他来并为他担保就行。”
理查德此时感到离这个组织很远。归国老兵,俱乐部,竞技,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那么不自然的事。他要参加吗?怎么行呢?他跟这东西太无共同之处了。
“你们怎么工作?我指的是在聚会时?”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专门有个供各个领导、副手和秘书来集会的场所。每个集会地点再选个主持人,是最高领导。有个打杂的,如同一个副手。一个点票员,是个秘书或主席。我们在所有大点的区片都有个集会点儿。澳大利亚五个州的集会主持人保持着接触,他们选出五个大主持,称之为‘五首’,这五个人自己商定他们的座次,从一排到五。排在第一的人手中有两票。他们就是这么定的。由他们来排那五个副手和点票员的位子。我只是粗粗地讲个情况。”
“我明白。那您做什么呢?”
“我是个主持。”
理查德仍然不明白自己与这一切有什么关系。他在试图把杰克泄露的这些东西拼凑起来。归国老兵俱乐部,主要搞竞技,每个俱乐部都有一个秘密的核心,所有这些州的秘密核心由一个主要头目领导秘密合作,很明显,任何违法行为都会受到军事惩罚。这主意倒不错,目的嘛,很明显是进行某种革命,夺取政权。
“你们开始多久了?”他问。
“有大约十八个月了吧,前前后后差不多两年了。”
索默斯沉默了,很为之动心,但心里却感到十分沉重。为什么这样沉重?政治——谋反——政权:这些对他本来说太陌生了。在他灵魂深处,每当想到同其他男人一起干点什么时,他想的与这些事全然不同。可是,澳大利亚,这奇妙、孤独的澳大利亚,只有七百万人的地方,这儿可以成为一个开端。澳大利亚人是那么奇特,那么心不在焉,总是不怎么为自己打算,这样的人或许可以成就一番无私的美好事业,可以达到某个既定的目标。只是,索默斯的心拒绝对此有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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