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吕斯接下去说:“你说得对。咦!他们向左转了……他们在一所房子前面停了下来……他们在找什么。”
“真的,一点不假。”
熊贝格说道:“看来他们想走进去。呀!等一等……他们会从我们手中逃掉吗?”
莫吉隆回答:“这人不是他,因为他要去圣安托万郊区,而这两个人从圣保罗教堂出来,沿着圣保罗街走去。”
熊贝格说道:“哼!谁能保证这个狡猾的狐狸不是由于疏忽与偶然,或者由于奸诈与故意,而对你们说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凯吕斯说道:“事实上,这很可能。”
这个设想使这些人像群饥饿的猎狗似的跳起来,他们全都离开了隐蔽所,高举着剑,向着那两个在一家门口停下来的人冲去。
这时候,两个人中的一个刚把钥匙插进锁里,开了锁,正准备推门,这群进攻者的声音使两个神秘的过路人抬起头来,其中较矮的一个回过头来对他的同伴说:
“怎么回事?奥利里,他们是冲着我们而来的吗?”
刚开了门锁的那个人回答:“啊!殿下,我觉得他们很像是冲着我们来的。您要报出真姓名还是要隐姓埋名?”
“他们都带着武器!完全是有计划的伏击!”
“一定是几个吃醋的汉子伏击我们。我的天!我早已说过,殿下,这位贵妇太标致了,不可能没有人追求她。”
“奥利里,我们赶快进去吧。被包围的时候在门内比在门外更有利于抵抗。”
“话说得不错,殿下,如果这地方没有敌人就好了。可是谁对您说……?”
他来不及把话说完。那班年轻贵族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越过这个约百步宽的广场,凯吕斯和莫吉隆沿着墙走过来,冲到大门和两个人之间,切断他们的退路,而熊贝格、德-奥和埃佩农则准备从正面进攻。
凯吕斯大声叫喊:“杀死他!杀死他!”他始终是五个人中最狂热的一个。
猛然间,那个被称为殿下而且他的同伴问他是否要埋名隐姓的人,转过身来对着凯吕斯,向前走一步,傲慢地抱着胳膊,带着阴沉的眼光,用凶险的声音说道:
“我听见你对着法兰西的亲王大声喊:杀死他!凯吕斯先生卜
凯吕斯后退一步,眼神惊慌,屈膝跪下,双手无力,大声叫喊:
“安茹公爵殿下!”
其余各人也齐声叫喊:“安茹公爵殿下!”
弗朗索瓦怒气冲冲地接着说:“怎么样?你们还继续喊杀死他么,各位侍从官?”
埃佩农结结巴巴地说:“殿下,我们在开玩笑,请您原谅。”
德-奥也说:“殿下,我们实在想不到我们会在巴黎这荒僻的地区遇见您。”
弗朗索瓦连睬也不屑理睬德-奥,只反驳道:“开玩笑?埃佩农先生,你开玩笑的方法真特别。我来问你,既然你的目标不是我,那么你要威吓的是谁?”
熊贝格恭恭敬敬地回答:“我们看见圣吕克离开了蒙莫朗西公馆,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我们觉得很奇怪,因此我们想知道一下新郎官在新婚第一夜离开他的新娘到底抱着什么目的。”
这个辩解的理由是站得住脚的,因为十之八九安茹公爵在第二天就会知道圣吕克并没有在蒙莫朗西公馆过夜,而这个消息同熊贝格刚才所说的一番话正好吻合。
“圣吕克先生?你们把我当作圣吕克么,先生们?”
五个伙伴齐声回答:“是的,殿下。”
安茹公爵说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两个会被人弄错的?圣吕克先生高过我一个头。”
凯吕斯回答:“这话不错,殿下;可是圣吕克的身高同奥利里先生差不多,而奥利里先生有幸陪伴着您。”
莫吉隆也添上一句:“而且,今天晚上天太黑了,殿下。”
德-奥喃喃地说:“我们看见一个人把钥匙插进镇里,就以为在你们两人中是以他为主的。”
凯吕斯说道:“最后,请殿下不要以为我们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坏念头,我们甚至根本不想打扰殿下的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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