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至少弄清了小泉的影子公司中一家公司的名称,朝仓按着计算器想道。即便把每年要贪污数亿的公司总经理排除在外,还有不少侵春公司财物的董事,一想到他们,朝仓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小泉一年从公司中饱私囊的钱大概有数千万,而自己以命相
抵也只不过才弄到一千八百万,况且那些钱还无法使用。现在还得
为明天的饭钱发愁。
朝仓真想通过某种手法把那笔烫手的钱转换成可以自由支配的钞票的资金,如果转手成功,自己也就可以变成一只愉食公司的老鼠了。但是……
通报十二点的汽笛声在大厦街上空回荡,财务处办公室里也响起午休的铃声,起身来的小泉眼光投向朝仓,当两人的视线相对时,小泉便使了个“跟我来”的眼色。
朝仓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离开办公桌。小泉背对着朝仓往走廊走去。
“今天闹肚子,午饭就请免了。”
朝仓对正在替大家订饭的粕谷股长打了声招呼。就迈开大步来到了走廊。
小泉正抱着胳膊靠墙站着接受那些外出用餐的职员的问候朝仓走近小泉恭敬地垂下眼帘说:“有何吩咐?”
‘没什么,本想大大方方地给你打个招呼,不过还是不要引起别人的羡慕为好。”小泉喂吸懦懦着说道,眼睛没看朝仓。“你工作很认真,我一直是很欣赏的。啊,这个虽少,就当作是我从日常开销中拿出来的奖金吧,它与公司发的不一回事,不必客气就收下好了。”
小泉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当看清走廊上只有他和朝仓,绝无第三者时,就将几张纸币卷着塞进了朝仓的口袋。“大概是想用钱封我的口吧。”朝仓想着。
“实在不敢当,我要收下就显得太不懂事了。”朝仓很有分寸地推了推小泉插进自己口袋的右手。
“行了行了、别这么说……你莫非是想拒绝我的好意?好了,就收下吧。”小泉不容分说池将钱塞进朝仓的口袋里。
“我收下了。那么,实在是太感谢了。”朝仓低下头说。
“今后要更努力工作啊!”小泉的话里有一层你要感恩知报的意思,说完,他就转身进人自动电梯,朝仓谦恭地低着头,目送电梯消失。他的嘴唇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微笑。
朝仓走进卫生间,拿出塞在口袋里的钞票,一共是三张,都是一万元票面的。他真想给把电话错接到自己办公桌来的公司接线小姐送瓶香水作礼物。好歹有了这三万日元,看来在发月薪前,不预支工资或抵当物品,也用不着去操心体育训练的花费了。
朝仓走出卫生间,从楼梯下到一楼,来到了大厦的休息厅。看到小泉正和一个母公司新东洋工业公司的专务站着在讲话。朝仓停立在一盆盆栽着橡脸树的阴影里,等小泉与专务道别后走出了大厦、便慢步跟了出去。
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的遮挡,朝仓尾随着小泉。没走多远。小泉在日本桥边上的一家香烟铺里打了一个公用电话,没讲几句话,然后就走进了一家德国餐馆,是家名叫“克鲁比森”的用花色砖砌成的西餐馆。
朝仓到烟铺买了一合美国纳维卡时牌香烟,把一万日元一张的钞票找开。他想象着万一失败可能造成的后果,走进了“克鲁比森”店堂内光线较暗,小泉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台桌边,背对着门口。朝仓要了一份烤小牛腿和黑啤酒。他的肚子已经俄极了,转眼之间就把东西吃得精光。小泉对着一盘炖牛肉,象是难以下咽似地把调羹往嘴里送。
十二点半左右,店里来了一个翻骨高突、三十四、五岁光景的男子。他在小泉对面坐了下来,浑手挡开了前去订菜的女招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号纸袋,交给了小泉。然后起身走出了店门。朝仓往现金出纳自动记录器里投下发票和一张千日元的钞票,赶紧出来跟上了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来到室叮一号街,走进了一座面临都立电车路、内部昏暗的祖借大厦,这栋小型大厦的门上挂着二十来家公司的门牌,南海药事的牌子就在其中。朝仓凭直觉知道这个男子是南海药事的职员,他从电话中接到命令,就到西餐店给小泉送去了给兵库的酬金。
等了五分钟左右,朝仓走进了那座租借大厦,楼内连电梯也没装,走上角度很小的楼梯中段的休急平台,那里扔着几只装有几只残汤剩水的大号瓷碗,里面还飘浮着一些香烟屁股,三楼一间屋子的玻璃门上写着“南海药事公司”的字样,是个五米见方的小事务所。室内装了两三部电话,放了二、三张力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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