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者(50)

2025-10-09 评论

  下班回家到了涩谷,朝仓走进了“桑托利”酒吧,由于时间还早,没有女服务员出来应酬,两个招待正在高保真度录音机的轻歌慢乐中擦洗玻璃杯,准备酒菜。包厢尚未汀扫完毕,椅子还都靠在屋角。招待显得困惑不解地向朝仓陪着笑脸。
  “口有点渴,来一小杯就成,等会儿再来这儿好好喝几杯。”朝仓说着走到柜台桌放着电话的那一头。
  “很抱歉品种不多。”招待伸手去取酒瓶,朝仓在高脚凳上坐下,另一个招待开响了录音机。
  不会儿下酒菜和煎土豆端来了,他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像是突然想起似地说:“借电话用用―把录音机的声音关小到跟刚才一样好吗?”
  “是。”招待转了转音量开关。
  朝仓按京子留下的号码拨动了键盘。
  “哪位啊?”是京子无精打采的声音,她房内装了部不必通过公寓总机的直线电话,这一定是小泉出钱买下的线路,以防止与京子联系时被人偷听。
  “找是多田首饰店的,近来可好?”朝仓轻挑地说。
  “啊,是您哪,正在等您的电话呢,现在老爷子不在,您不用担心。”在柜台上扔了张五百日元的钞票,走出了酒吧间。
  他跟京子说是有件讨厌的事要办,其实也有部分是实话,朝仓哲也越来越迫切地感到得着手与毒品偏客矶川搭上线,把那笔号码被银行掌握的烫手的钞票一次性地换成毒品。
  他径直回到上目黑的寓所,在凌乱的屋子里换上昨晚穿的那套衣服,带上那些高级的小玩艺儿,驾驶执照及身份证等可能暴碍身份的东西一样不带,然后贴着大腿藏了一支装满子弹的柯尔特牌自动手枪。弹匣内装了八发子弹,枪膛里上了一发,关上了保险。在上衣内袋里又放了一副墨镜,此外,他也没忘了带上手套和两根经过特殊处理的铁丝。
  朝仓又拿起了验车证走出了公寓,不带驾驶执照,万一给警察扣住了。最多也只是罚点钱就行了,但一旦没有验车证,就有可能把他当作贼给抓起来,这就麻烦了。银灰色的M·G·A原封不动地停在那里。他故意把钥匙圈套在手指上转动着走到汽车跟前,滑开车窗,伸手进去,从里面打开了车门。一个正在派出所门前值班的年轻警察,带着羡慕不已的表情目送着身穿时髦服装的朝仓大模大徉地坐进驾驶席。
  朝仓让引擎充分升温后启动了汽车,他一下子就把时速加到四十五公里,然后保待着这个速度把车开下放射四号公路,穿过了公路大桥,这时市区已笼罩在夜幕之中。流水般地车辆亮着前灯,袖珍电车“嚼僻啪啪”地冒出电火花他转道到了青山街,在商店里买了顶呢绒软帽和一件军用胶棉风雨衣,到西式小吃店吃了三块牛排和一大盆凉拌生菜,就算是晚饭了。然后开车沿着第二京供线、横须贺大街缓缓前行,正想找块适当的停车处,他发现有家很大的鲜鱼高级餐馆,就把车子停在餐馆围墙的边上。餐馆里大概是日产公司在举行客户宴会,门前并排停着五辆六汽缸的特制“公爵”牌轿车。
  朝仓下了车,朝一对情侣走去。
  这对情侣他们警惕地望着朝仓。
  “请问市议会的矶川先生住在哪儿?”
  “从公园边上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是这一带最大的住宅,很好找。”男的脸上表情缓和了。
  朝仓道了谢,那对情侣就顾自走了。他取出墨镜戴上。又往手上套上薄手套,按他们说的走去,不会儿就看到了矶川的房子。这幢房子与家山公园仅一路之隔,地势很高可以俯瞰公园,混凝土围墙有五公尺高,巨面树枝扶疏,围墙的一边有三百米长,正面有一道结实坚固的栋木门,门上还点着灯,灯光亮得有点过份。
  朝仓沿着围墙走着,他隐隐约约听到墙内有几条狗的吠叫声。

  沿着围墙,是条平缓的上坡路,朝仓绕到了矶川住宅的背后,墙内的狗追随着他的脚步声吠叫着。
  朝仓转过墙角,走了一百五十来米,看到了一扇凹进围墙壁里的后门,门的对面是片小丛林。隔着一条六米宽的碎石路。他钻入积了厚厚一层朽叶的树丛,那些狗大概以为墙外的人已经走远,就停止了吠叫。
  朝仓拔出刀子,就近砍下一根树枝,剔去枝权,削成一根六七十公分长的棍子。当他提着木棍走近后门时,狗又叫了起来。他想,要是门里面安着铁门栓,就有点费事了。过去一看,外面装了一把锁,朝仓取出铁丝,塞进锁孔。锁打开了,朝仓放好铁丝,把脸贴在混凝土墙上,竖耳屏息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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