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加重就麻烦了,你就早点回家吧,好好睡上一觉。”
“谢谢。万一身体不行。明天或许也得请假了。”朝仓垂着眼说。
“你就放心吧!”粕谷并无恶意地笑着说。
朝仓出了公司叫了辆出租车,现在还没到交通高峰期,坐出租车回上目黑寓所,比乘电车快得多。
坐在行驶的出租汽车里,朝仓想起了京子,她眼下肯定在赤堤的公寓等他,那就让她等吧。今天晚上看来够忙的。无法告诉她回去的准确时间。
朝仓继续想着:从刚才久保在三友银行租用保险箱来看。他不像是按铃木的指示行动,除非是有意设下骗局。他故进三友银行保险箱的肯定是金子笔记本的照片和底片或者是将它们转移到三友银行。如果久保是受铃木派遣的,那他就该把那些东西还给铃木,朝仓对自己的推理甚感满意。
回到上目黑寓所,他换上了一件黑色西装和黑色大衣,取出录音带,塞进褥子里,又找了一顶黑色软帽。在裤子口袋中放进自己心爱的何尔特自动手枪。打开桌子抽屉,从最底下翻出一份伪造的警察证件,放在了西装内袋。出了公寓,在放射四号大街的一家商店里买了卷微型录音带,乘上出租车前往在吴服桥的光明大厦,街上越来越拥挤了。
朝仓暗自祈祷道‘上帝保佑’但愿铃木的东亚经济研究所下班时间在5点之后。
五点刚过,朝仓再次来到光明大厦的东亚经济研究所。
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人坐着,那个负责传达的姑娘反复用小型话简宣布铃木接见的时间已经结束,她的边上放着一块‘石川朱美’的名牌。
朝仓走出房子,把软帽拉低,斜依在正门的大理石柱上。点着了香烟。
不一会儿从大楼里涌出了下班的人流,朝仓用漫不经心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东亚经济研究所的朱美。
她20分钟后才从大楼出来,黑色的工作西服已脱去,换上了一件法兰西天鹅绒套裙,外面披着骆驼绒大衣,脚着高跟鞋。她打扮得相当时髦。使与她同时出来的同事们显得十分寒硷。
朝仓紧紧跟在朱美的后面,只见她走到日本桥附近地铁入口处就与同事们分手,向银座方向走去。朝仓不由得暗暗骂了一声,京桥就在日本桥和银座之间,如再跟踪下去,很有可能与同事相遇这可有点冒险了。
不过朱美在一家发髻店前停住,撩开与发髻店连在一起的豆糕铺的藏青色暖帘钻了进去。朝仓也走了过去。这是一家装饰很漂亮的店铺。铺面也不算小。店名叫“助六”。来这种主要以女顾客为对象的地方,虽说生平还是第一次,可他毫不迟疑地跟了进去。店堂里摆着三十来张贴着合成树脂板的台子和一些竹椅。在座的几乎全是女客。还有几对情侣。朱美在一张靠墙的台子前就坐。
朝仓挑了一张在她对面的桌子前坐下,前面挡着一盆芭蕉,背后是道竹影屏风,台桌上放着装辣酱的小坛子和酱油壶等物,菜单是用彩色纸印的。他看了看上面列出来的东西,有密豆甜饼、密豆凉粉、小豆糕、豆馅年糕,尽是些让他感到恶心的名堂。勉强可以人口的只有油炸豆腐饭卷和苏打水。朝仓向一身白色制服的女招待点了这两样东西,大概独个男性来这儿是很少见的,她不由得用怀疑的目光膘了朝仓一眼。
朱美吸着一支白色过滤嘴香烟,无所事事的眼睛叮住飘散的青烟,看来不像在等人。
当朝仓要的东西送来时,朱美订的东西也到了,他觑见是年糕
小豆汤和水果混合饮料。他很快地将饭卷吃掉,端着苏打水来到朱美的桌前。
“对不起!”说着就在竹椅上坐了下来。
朱美一声没吭。“您是东亚经济研究所的吧?”朝仓把苏打水杯子放在桌上。
“你这是想干什么?希望你放尊重些。”朱美训人似地说道。
“我是目黑区警察署的。”朝仓小声说着,拿出了伪造的警察证件,翻到贴着自己照片的那一页亮了亮,不慌不忙地放回口袋。
“你想指控我干了什么坏事?”朱美的神情非常冷竣。
“不,请放心,是想向您请教一个男子的事。”朝仓微笑着说。
“想问研究所的事吗?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不过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另一位警察先生上哪去了?你们警察可向来是两个人集体行动的吧?”
“我们的事务您不必多费心。要说另一位,正在店门前面。”朝仓内心不免有点泄气了,但他嘴上仍是煞有介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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