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些什么?你说的那个男子是谁?”朱美的口气软了些。
“是个化名久保的人,真名还不清楚,二十七八岁,一个十分标致的美男子。”
“樱井先生。”朱美条件反射地喃喃自语了一声,又慌忙闭住了嘴巴。
“叫樱井什么?这回可不会说不知道了,就你瞅着他的那副眼神也够说明问题了。”朝仓嬉皮笑脸地说。
“请别大放肆了,我想刑警大概是不该说这种话的。”朱美的双眸因愤怒而变成了紫色。
“对不起,请你原谅!那樱井君的住址呢?”
“不知道。问我这个是为什么?你有什么权利。”
“这是我的工作,我看你还是说吧。大约两个月前在五反田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者把人压死后逃走了,当时是深夜。樱井君是唯一的目击者。不过,樱井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向警察说了久保这个假名和一个假地址,就慌忙走开了。”
“三天以前,总算逮捕了个肇事嫌疑犯。可是那小子是汽车修理厂老板。肇事车辆的伤痕已让他自己修好了。因此目击者的证言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发现樱井君进出过光明大厦,所以才请您提供点情况。为了不发生误解我告诉您吧,关于樱井君不讲出真名的事。在法律上是不负任何责任的,我们只是希望他能去对质一下,判明肇事者。再说,也得替死于交通事故者的遗孤想想。”朝仓结结巴巴地说。
“我对说大书的不感兴趣。”朱美非常冷淡地回答。
“请别这样,能把樱井君的住址告诉我吗?”朝仓真想揍她几个嘴巴,但表面上仍一个劲地软求。
“不知道,我己经说过啦!”
“樱井君是东亚经济研究所的职员吗?”
“这不是翻翻花名册就可知道的吗?”朱美满脸庆倦地说。
朝仓又提出了几个问题,大概有五分钟左右,朱美只说什么也不知道,毫不松。
“我要回去了,您总不至于因此而逮捕我吧?”朱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谢谢啦,您是完全自由的。”
朝仓也站起身,他转到自已的台桌上取过饭菜发票,去自动出纳机前付了钱,离开了这家甜食店。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朝仓见到比他先走一步的朱美正要钻进一辆出租汽车。正好后面又来了一辆,他招了招手,汽车停下了。他坐进汽车就把伪造的警察证件在司机眼前晃了晃:“对不起,请跟住前面那辆‘荣日公司’的出租汽车,最好别让坐在车里的那个女人发觉。”
朝仓吩咐道,斜靠在后排座椅上,让身体伏低些。
“先生的工作可真辛苦啊。”中年司机冲着后镜笑着说。
“拜托了,违反点交通规则也没有关系。”朝仓轻声说道。
朱美坐的那辆出租车过了神田、饭田桥后进了目白天街在高田本叮转了个右弯,爬上杂司谷墓地附近的高地住宅区。十分走运,朝仓的出租车一路没被交通警察找任何麻烦。
朱美在一幢快到墓地的五层钢筋结构的公寓前下了车,出租车马上开走了。朝仓让司机把车停在离公寓一百来米处,给了他一千日元。
“辛苦了,找头全归你。”
“愿您工作顺利。”
司机客客气气地笑着说,开车走了。朝仓沿着凋零的树木和公寓大楼投下的阴影走近那幢公寓。周围的狗吠叫了起来。
公寓的名字叫“干登世庄”房子与公路之间有块供停车的场地,在停车处的另一头有块写着住户姓名、房间号码的告示牌,公寓每层五个单元套间,整幢房子没有统一的大门,各个房间有道水泥走廊与楼梯相连,楼梯就分立在房子的左右两端。
朱美在三楼c号房间的门前停下,迫不急待地按下了装在门右侧的通话器开关。
朝仓站在停车场上,打开了助听器开关,可耳塞里没听到樱井房内的回答,门也役开。
“是我啊,开开门是来告诉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朱美对着无人回话的通话器低声说道。她见仍无人答话,就粗暴地敲起门来。但樱井的房间仍无任何反应。倒是隔壁的B号房间里探出了一个怀抱婴儿的少妇,看了看朱美,疲倦的眼神中露出了怜悯。
“樱井先生吧,他好像已有两天没在家了。”
“您知道他上哪去了吗?”朱美问道。
“这,可不清楚。”少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不时地蹭蹭婴儿的脸。
“打扰您了。”朱美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拖着双腿走下楼梯,少妇也进屋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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