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凶手的杀人夜(52)

2025-10-09 评论

  话题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我喝了口咖啡,回望着刑警。
  “没听说。我想她应该没那时间吧。”
  “射箭就是她的恋人啊。”
  这说法听起来有够老土,我沉默不语。
  “我们听以前射箭队的人说,”
  刑警的目光落到了手册上,“望月她似乎对你抱有恋爱感情。其实,从那卷录像带上,我们倒也隐隐看出了点儿苗头。”
  刑警翻起眼睛看了看我的表情,仿佛是在问我是否承认。
  我舒了口气。
  “如果我说我没察觉到的话,那也纯粹是在撒谎。但直到最后,我也只是她的教练,我自己有老婆。”
  “原来如此,这倒确实让人感觉有些难挨。与对自己抱有好感的女性待在一起,但是还得将教练与队友的关系给维持下去。”
  “也没什么觉得难挨的。”
  我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快溢于言表。
  面对我的如此反应,胡子刑警投来了饶有兴趣的目光。年轻刑警依旧沉默不语,两眼瞪视着我。这两人究竟有何目的?
  “能麻烦你再聊会儿吗?”
  胡子刑警看了看表,“现在七点半,再聊一个钟头就好。”
  “可倒是可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接下来的问题更重要。”
  年轻刑警突然开口说道。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压抑着感情的缘故,声音中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说着,胡子刑警站起身来,“还是那边说话比较方便。”
  “那边?”
  “还用说吗?”
  刑警说道,“就是望月死去的房间。”
  4
  屋里的状况和前两天搜查时一样,直美当时横躺的长凳没有丝毫挪动过的痕迹,除了摄像机让警察拿去了,现在屋里就只竖着那副三脚架。
  “想来倒也有些奇怪呢。”
  胡子刑警在长凳上坐下,跷起二郎腿,“我是说那段录像遗书,望月直美怎么会想到这么种办法的?”
  “这个嘛……”
  “你也不太清楚吗?”
  “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知道?”
  “比方说,之前你是否曾听她说起过呢?”
  我回望了一眼刑警那长满胡须的脸,还以为他是在和我说笑。但看样子事情似乎并非如此。
  “她都已经死了,我又上哪儿听说去?”
  “我是说,在她死之前。”
  刑警换了下跷二郎腿的脚,“其实,目前我们找到了一个说是对直美留下录像遗书这事知道些情况的人。想来你或许也还记得,那个人名叫田边纯子。”
  “田边?哦……”
  除去直美不算,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射箭队的女队员。她做事踏实努力,成绩也还马马虎虎,但最终还是没能有所突破。我回想起,她其实算是直美生前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去年的这个时候,田边和望月两人曾经谈过。谈话的内容就是有关自杀。”
  “有关自杀?”
  “对。最近突然很想死——当时望月的这句私语,似乎就是谈话的开端。田边呵斥说让她别说傻话,但望月当时那样子看起来却并非是在说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望月就回答说感觉有些累。”
  感觉有些累——
  “望月还说,可能的话,她会把死去的瞬间也拍下来。然后再把那卷录像带献给她心爱的人,让他这辈子都没法儿忘记自己……”
  让教练这辈子都没法儿忘记我——
  “你怎么了?”
  年轻刑警突然在一旁插嘴。“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没什么。”
  我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天的天气也不很热,我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汗?
  “你本人是否有听望月说过类似的话?”
  胡子刑警问。
  “没说过。”
  “是吗?”
  刑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两手依旧抱在胸前,在附近来回踱步,年轻刑警默不作声。原本便已狭小的房间,让人更加感觉喘不过气。
  刑警停下了脚步。
  “其实,我们找到了望月的日记。”
  “唉……”
  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何反应才好,我两眼望着刑警的嘴角。
  “不,或许不该说是日记。说是随手写下的心情或是涂鸦的话,或许还更贴切些……那些话,就写在望月训练时记录成绩的本子边角。”
  说着,刑警把手伸进上衣里边,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这是我们从那本成绩记录本上复印下来的。其笔记毫无疑问,就是望月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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