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彦把车停在一所宅邸的高大围墙下,从钱包里取出一付暗青色的角膜眼镜嵌人眼窝内。后视镜里一双深蓝的眸子望着邦彦。
邦彦向后视镜送了一个飞吻,走下汽车,从行李舱中取出路易给准备下的工作服和鸭舌帽,放到助手席上,邦彦在汽车里脱下雪白的衬衣和晚礼服,换上了棉布衬衣和灯芯绒工作服,登上结实的胶底靴,接下来,邦彦又把两只长筒女袜叠在一起。从头套到脸上,拔出短剑,在眼睛部位开了两个洞。他把短剑插进剑鞘,脱下尼龙女袜面罩,把它和晚礼服口袋里的东西以及薄手套、锉刀、铁丝等物一齐塞进工作服口袋里。
邦彦把晚礼服、漆皮鞋放在车后行李舱中,把鸭舌帽戴得很低,挡住眼睛,把尼龙巾围在脖子上遮住下额,从这儿走到安德烈家约需四、五分钟。邦彦把手插在口袋里,弓着腰向前走去。
离国境线不到二百码处的安德烈家的房子里,只在正门亮着一盏电灯。房子右侧的车库里和昨天的一徉,停着一辆普通的小汽车。
邦彦在车库后面罩上尼龙面罩,戴上帽子和薄手套,他手持两根铁丝,跟足溜到房子的后门口,把铁丝探进锁眼。铁丝稍嫌粗了些。他又折身返回车后面。轻轻地慢慢地用锉刀削磨着两根细铁丝。
这一次铁丝粗细合适了。他把两根铁丝拧进后门的锁眼里拨动着。门锁“卡答”一声打开了。
邦彦拔出铁丝,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把铁丝放进口袋,轻轻打开了后门。
屋内漆黑一团。但是邦彦的眼睛像猫似的锐利,在黑暗中能清楚地辨认室内情形。这里的一切与皮埃尔拍下的照片吻合。
他穿过厨房和饭厅,来到客厅。从右边卧皇的门缝里透出一线暗淡的灯光。
由于穿着胶底鞋,邦彦移动的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走到卧室门边,摸到门把手,试着扭动了一下。门锁着,邦彦掏出铁丝打开了门锁。
“谁呀甲是安德烈吗?”卧室里传来一个女人惊讶不安的声音。
现在已不容踌蹄迟疑。邦彦把门大大打开,一下冲进卧室。
卧室里,床头柜下的台灯射出柔和的光线。断上落下了百叶窗,拉上了窗帘。双人床上,一个穿着镶边黑色长衬裙,充满性感的年轻女人瞪着灰兰色的眸子,张嘴喊叫着,她欠起上半身。伸手去抓侧桌上的电话话筒。
邦彦两步跨到女人面前,用左手掩住女人的嘴巴。就在那女人张嘴欲咬他的手掌的一刹那间,邦彦那接紧的右拳击在了女人的头部。女人昏过去了,两眼仍在痉孪地抽动着。
邦彦把话筒放回到电话机上,瞅了一眼左手腕上的劳莱克斯金表,此时已近深夜两点。
看着那女人缩着身子靠在角落里,曲线玲珑,丰满迷人,邦彦欲火上升,想入非非。
邦彦草草完事之后,把女人绑了起来。
然后,他返身回到床边,抓起电话,把话筒递给女人,“给你丈夫打电话,就说有要紧事,叫他回来。”
女入迟疑着。
“快点。”邦彦催促道。女人很兴奋,用潮红的目光埋怨地盯了邦彦一眼。
“是安德烈吗?回家来好吗?”
“现在?”对方诧异地说“还没下班呢,出了什么事吗?”
“啊,没有什么,只是太寂寞了,我……我现在很想你啊!”
“好吧,我就来。”听得出,安德烈因为妻子的主动邀请,声音颇为兴奋。
搁下了电话。邦彦把女人抱起来,捆得结结实实地,拖到地下室。
然后,他返回室内,隐藏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发动机熄了火,一个男人急急地奔了进来。“玛丽安娜,亲爱的。”男人刚刚进来,邦彦伸手一拳,击在他的脖子上。
安德烈发出了一阵轻微的衷鸣。
……
“先让我看一眼玛丽安娜。你们要是杀了玛丽安娜,我也不想活了。”安德烈声音颤抖地嚷道。
“你的情感倒挺忠贞的。也好。那就让你们见上一面。”邦彦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屋子。如果安德烈如此痴情于他的妻子,事情就有可能按预期计划顺利进行,邦彦不禁为此而暗自高兴。
安德烈脚步踉跄地走到隔壁的房间,打开了门,看到了被绑在床脚上的玛丽安娜,睁着一双默然无光的蓝眼睛,不停地挣扎着。他迫不急待地想过去抱住玛丽安娜。邦彦揪住安德烈的衣领提了起来。一边狠狠地把他往墙上撞,一边说道:“这下你看到你老婆健康地活着,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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