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玛丽安娜,这个畜生把你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安德烈开始不停地吸位着,邦彦用剑托起安德烈的下额,睁大因接触镜片而变成深蓝色的眼睛说道:“好了,清醒点了吧,听说你贮存了大笔钱款,并把它放在地下室里,难道你要让我恳求你这个家伙吧!”
“这纯属编造。”
“不错,金钱比老婆的性命还重要。如果你不妥协,继续硬下去,我就在你的眼前把这个女的碎尸万段,不信你等着瞧。”
邦彦朝玛丽安娜走去。玛丽安娜一边用未被绑的双脚乱踢,一边挣扎着想解开捆绑双手的绳子。邦彦略一弯腰抽出了短剑,划开了玛丽安娜身上的一层薄薄的长衬裙……
高面额钞票只有极少量的一部分,也许是从走运的卢莱特的顾瘩那儿得到的小费,一点点地积攒下来的。但是从大体计算的数目来看,全部加在一起至少不下二十五万法郎。
邦彦把这些纸币装在了衣服里的大口袋里把安德烈搬到了库房里。接着用眼角的余光盯住疯狂叫喊、歇斯底里的玛丽安娜,把床单撕成布条拧成绳子捆住安德烈的手脚,邦彦照着安德烈的背后踢了五、六脚之后,安德烈恢复了知觉,破口大骂邦彦。
“你给我好好听着,我并不是什么强盗,你的钱我只是暂且借用一下,过后一定还给你,只要你能听从我的吩咐。”邦彦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还能还给我?简直是骗人。”安德烈冷蔑地说着,变得安静下来。
“我说到做到,我会把你的珍宝还给你的,只要你能接受我们的交换条件。”
“……”
“另外,还有你可爱的玛丽安娜,我也带走,虽说你会感到寂寞,但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邦彦嘲讽地冷笑道。
“你,你说什么?”
“先不要叫,交换条件是这样的:钮扣眼上戴有石南花,前胸兜里装了三支位·科罗那的卷烟的顾客,如果到你的轮盘赌桌上来的话,你就在那人开赌时甩赌子,让他赢,胜负恐怕也就是一局之差吧。”
“这不行。你说的这种做法一旦被人识破,我就会离开赌场。事情更糟糕的将是被严刑拷打,甚至丧命。”
“你不必过虑。我不想使你的赌场蒙受什么损失。我的主要目的也并非是想让你的赌场倒闭,而只是想捉弄一下与身戴石南花的顾客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我想让那个人输得精光,身无分文。”邦彦说道。
“玛丽安娜和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安德烈嘟嚷着问道。
“赌桌上输赢确定后的第二天。”
“你我之间,能否制定一项君子协定?你一旦违背了诺言,我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找到你,勒死你。”
“我发誓。我不喜欢被人勒死,不过,我要你也发誓,不要对任伺人说你老婆让人拐走了。”
“我发誓。”
“我对赌场和警察的动向了如指掌。你一旦失信,等待你老婆的将是死路一条,你的钱也休想得到分文。你明白吗?”邦彦声色俱厉地说道。
“很好,相互间学得聪明点,将会避免很多麻烦。”
邦彦说完,用撕剩下的床单堵住了安德烈的嘴,说:“你挣扎四、五个小时,就能解开捆手脚的绳子。我借用一下你的汽车。请你在恢复自由之后,到芒通圣佩德罗教会前面去取。发动机的钥匙放在驾驶座垫的下面。”
说着解开捆绑玛丽安娜双手的绳子,捆住了她的双脚。
用二块旧毛毯把愤怒的玛丽安娜包裹好了之后,扛出了仓库。
来到食物房,邦彦往包裹玛丽安娜的毛毯里,塞了五、六根大香肠和火腿,还有约十瓶葡萄酒。爬到一楼从卧室里取出了玛丽安娜的衣服和睡衣。
厨房的柱子挂着汽车的钥匙,邦彦顺利地取到了手中。打开厨房的门一看,东方的天空已是黎明时分,夜晚悄悄地撤离。那一丝柔和的清晨的光线,急不可待地重返大地。
时间将至五点。邦彦巡唆了一下四周,把毛毯包裹着的玛丽安娜扛到了汽车库,用钥匙打开轿车库里的轿车―厌久海豚式的车门,解开轿车发动机罩子的扣环。这是一部引擎后置的轿车,不同于一般的引擎在车头的轿车。邦彦打开驾驶室前的行李室的盖子,把玛丽安娜塞到里边,将易碎的葡萄酒罐移放到身旁的副手座上,放下了行李室盖。邦彦钻进驾驶室后,揭下面罩。用钥匙打开了方向盘下边的防止偷盗和点火器的开关。油箱是满的邦彦拧动开关,引擎“扑扑扑”地干冒烟,没发动起来。在踩了五、六次油门后,再按发动机,汽车终于发出了轻快的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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