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滋、滋。”两响声,象是马上又要跌倒下去一徉。
……
澈夫为了恢复体力,静养了个半月。并且因为掉了牙,吃了两星期的流食。
陈派人到警视厅调查的结果,那个揩油的警察是个冒牌的。于是陈给在马尼拉的亲信挂了个电话,两个人用黑话交谈,陈给他下了指示。
“让他睡觉。”这就是陈的亲信得到的命令。
一直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羞愧,并下决心要亲自解决这件事的澈失,被一天强似一天的愤怒的火焰烧得难以忍受。当他听到陈传出的命令后,更加下定了复仇的决心。而知道真相的“手枪安”看着这正是一步登天立功的好机会,外出的时候总是和澈夫一起行动,专心致志地等待着邦彦的出现。
手枪自不必说,还有充足的子弹,这些总是寸步不离他的身边。
……
一年过去了,已经到了旧历的早春时节。
他翻译一本美国作家的仔稿也完成了。
因为是转手翻译所以价钱很低。他从满嘴谎话、精力充沛的教授那里拿到三万日元的稿酬,然后就抱着下一部要翻译的美国幽默文学集中的一部迪蒙·拉尼谢的短篇集,离开了被荧光灯照得雪亮的教授办公室。
邦彦想在发一笔横财之后就到国外去避一避风头,那样的话到美国去留学是最自然的事情。为了这个目的,翻译美国文学作品是最能奠定基础的。
邦彦开着不起眼的国产中型汽车,在目白车站附近停了下来。穿着和服。戴着眼镜,牵着牧羊犬散步的邦彦的身影,从位于学习院与高田马场之间的工厂群就可以被发现。
邦彦走在被水泥高墙所包围,如同山谷一样的小道上。
小道两侧,朝野水妮、湘铁制品厂之类的工厂林立。小道上空气污浊,机器的轰鸣震耳欲聋,被从巨大的炼钢炉和烟囱中冒出的黑烟所笼罩。
早上和傍晚,在这条路上出现的,除了匆匆忙忙去上
班或是下班回家的工人之外,就只有工厂的头头们坐着的轿车与载重的卡车组成的车流。
……
邦彦在年末的时候找了个理由,搬出了公寓,搬到了鹭宫的一栋出租的砖房里。这栋房子。离旁边建在小丘上的邻近住宅较远有两间住房以及厨房和浴室,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贮藏室口每个月的租袋仅仅七千日元。可以说相当便宜了。
他刚搬到这里,就马上用伪造的身份证,买了辆很旧的王子牌轿车。
他让有的地方已经掉了漆的车身保持原貌,却把马达和与之相连的汽车底盘上全部的零件全都换成了新的。
没事的时候他就攻读电器以及机械方面的书籍。
经过房子主人的同意,他把贮藏室改成了个修车场,在角落里堆了各种各祥的工具和机械零件,由于需要他开始读本来以为很难的机械学以及电波学方面的书籍,可一学起来,他才发现这就象入学考试样,简单得如同儿戏一般。
为了窃听警车的呼叫,他把车里的普通收音机换成了一种具有特殊超短波功能的收音机,并在驾驶席下面脚够得荐的地方放了个藏东西的盒子,用垫子盖着,垫子与汽车里的地板之间天衣无缝,除了他自己之外旁人不可能发现那盒子的存在。
他又把个同样的盒子嵌在仪表板的下面,作为放枪的地方。另外他还做了个机关,可以自如地换放汽车牌照。
他在汽车的行李箱里也设了一个隐蔽的盒子,专门放各种各样的车牌。
每个寒气逼人的早晨。他都穿上白色运动裤和黑色运动衫,跑到离住所三公里之外的石神井公园,边跑还边做蛙跳。
这一带,稀稀落落地分布着杂树林,农家的茅草屋以及各种田地,留下了武藏平原的影子。
回来的路上,在结了冰的三宝寺池中间的岛上,可以看到无数的野鸟鸣叫飞舞,水面不时有鱼儿跃起,留下一串串波纹,倒映着美丽的朝霞。
他一般不在研究生院露面了,每天用两个小时在家里翻译美国文学作品。
冷冷的平原上太阳发出悲伤的光芒,晚霞消失之后,霓虹灯便闪烁起来。每当这个时候,邦彦就拖着疲惫的身体,悠闲地出现在池袋或是新宿的街上,偶尔也稍徽喝一些酒。每月他肯定会去几次银座,笔挺的中山装外雄着华贵的大衣,坐在朝新桥方向流去的河边“抓蝴蝶”。但是,不管是他多么喜欢的女人,不管女孩是多么打动他的心,他也绝不会和同个女人一起玩三次以上。这样,只站在“曼陀琳”附近就是十分危险的。那些争风吃醋的情妇总是告密之后再追海莫及。这决不是邦彦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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