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27)

2025-10-09 评论

  “叫你们来的是早濑千鹤?”
  “是啊。”
  “没留什么联系地址?”
  “留了,说是如果有什么事,找这儿就行。”胖男人掏出一张便条。拓实一看就大失所望,上面写的正是他的姓名和住址。
  回到自己的住处,怅然若失的感觉依然如故。拓实在房间正中央盘腿坐下,心里想这千鹤出走的理由:她的出走并非无缘无故。她直到现在才突然离开,,应该说是自己的幸运了,但想不通她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
  时生(27)不是和他搭讪几句,他随口应付着。他想抽烟,可烟盒已空了,也没钱再买。这种景况下,千鹤离他而去也是顺理成章。
  傍晚,他又出了家门,时生(27)紧随其后。
  “愿意跟你就跟着吧,可得走路啊。”
  “走到哪里?”
  “锦系町。”
  时生(27)站住了。拓实头也不回地说:“不愿意去就回屋等着。”
  过了几秒钟,拓实身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
  在锦系町车站前的一条小巷里,有家叫“紫罗兰”的酒吧,对面就是拓实工作过的咖啡店。紫罗兰的门上挂着块“营业中”的牌子。
  拓实推开房门,见调酒师和妈妈桑正隔着柜台聊得起劲。千鹤说过,这两人有私情。店里没一个客人。
  “欢迎光临。”调酒师抬起了头。这人长着一张螳螂脸。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顾客。”拓实低头行礼,“千鹤来了吗?”
  “千鹤?”调酒师皱起眉头看着妈妈桑。
  “你是……”浓妆艳抹的妈妈桑问道。
  “千鹤的男朋友。”
  “噢——”她将拓实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那位小兄弟呢,是朋友吗?”
  “是,请多关照。”时生(27)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妈妈桑又将视线移回拓实脸上。“千鹤不干了,就在昨天,挺突然的。你不知道?”
  “她为什么突然不干了呢?”
  “我怎么知道?她走了,我们也有麻烦啊,一下子上哪里找人来替她呢?她说日薪不要了,许是有什么要紧事,这才放她走的。”
  “日薪,是到今天为止的部分吗?”
  “是啊。”
  本月已过了一半。这一数额对千鹤来说并非无关紧要,她为何宁可放弃也要急着离开呢?
  “说起来,两三天前,千鹤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呢,说是要叫朋友去招警卫的公司面试,就是你吧?”
  “啊。”
  “嗯,果然是你。”妈妈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里的人事主管是我们这儿的客人,千鹤拜托他照顾她的朋友。那么,你面试的结果怎样呢?”
  拓实无言以对。
  妈妈桑与调酒师对视一眼,又笑了。“没通过?那可枉费千鹤的一番苦心了。”
  拓实心头火起,可还是强忍着。“千鹤说过要去哪儿吗?”
  “什么也没说。我们才不关心这种说走就走的人的去向呢。真是,我们以前还那么照顾她。”
  拓实想说,千鹤可说过你总是费尽心机克扣工资,可还是忍住了。
  “那么,告辞了。”拓实低了下头,准备出去。
  “如果得知千鹤在哪里,能告诉我们一下吗?”时生(27)问道。
  拓实在心里骂道,这死老太婆有这么好心吗?
  妈妈桑略一迟疑,竟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留个电话。”
  拓实拿过旁边的一张纸杯垫,用圆珠笔写下住址和电话号码。妈妈桑看了,撇撇嘴道:“是公用电话?”
  “马上就要自己装了。”
  “那也得先干活才能买啊。”说着,她将纸杯垫扔到柜台上。
  拓实与时生(27)出了酒吧,迎面走来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西装。他们与拓实擦肩而过,进了紫罗兰。
  “这种客人也来啊。”拓实小声嘀咕道。
  “什么客人?”
  “不是正经人,一看就知道。”
  他回想起在做推销的公司里也见过有着同样眼神的人。
  “黑道?”
  “差不多。世上也有些人既不是流氓,也不是正经人。”
  这是他从不断的跳槽经历中学到的知识之一。
  他们没钱,只要步行回家。两人无精打采地并肩走着,回浅草的路还很长。
  “面试的事,你说是有人走了后门,对吧?”
  “是啊,我说过。”
  “可刚才听妈妈桑说,千鹤已经跟人家说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一个酒吧小姐的话能有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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