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华生先生朝着我喊道:“你的名字应该是克雷格才对呀。”
一瞬间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很快便明白华生的意思。
“对!我的名字叫克雷格。”我赶紧说。
“再大声一点!”华生催促道。
“我的名字是克雷格!”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叫起来。这一来,福尔摩斯的火气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他重新坐回安乐椅,让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勉勉强强地介绍了来到英伦后所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中途福尔摩斯又开始呻吟起来,并用头撞击墙壁。那是我不留意提到公寓房东叫我夏目的时候。我本能地感到危险,嘴巴里又不知不觉嘀咕起可卡、可卡来。福尔摩斯面露愠色,说道:“华生,这位绅士的脑子是否不正常?方才他都在念叨些什么呀?”
对我的困扰置之不理,反而说出那种话来,我对侦探的印象坏极了。但稍后侦探又补充一句:“夏目先生,我想幽灵不会再出现了。”
我觉得惊奇,正想问他理由,这位侦探却又撞起墙壁来。我大惊失色,连告辞的客套话都来不及说,匆匆逃回佛罗登街的公寓。
注①:见福尔摩斯全集之《福尔摩斯归来记》。
注①:1868-1927,德国文化研究者,后任东京大学教授。
注②:日本的著名工匠。
注①:Craig(1843-1906),英国著名戏剧评论家、演员、舞台设计家。
注①:见福尔摩斯全集之《暗红色研究》(或译《血字的研究》)。
02
与老友夏洛克·福尔摩斯长年相处期间,由于他独特的侦查方法,在处理很多事件时往往需要我扮演助手角色。这些事件当中,既有悲剧,也有喜剧;既有极其错综复杂的事件,也有非常老套的案例。
通常,我向读者展示这位老友的智力特性时,总希望选择曲折离奇而且最能突显福尔摩斯破案能力的事件。
但在多数情况下,一旦事件往没有先例的奇怪方向展开时,很可能令我的老友手足无措。反之,在他大显身手的场合,事件的性质往往又很平凡。所以,要选出满足以上条件的案例,其实是难上加难的。
不过其中也有理想的例外。下面我向诸位介绍的“普拉奥利路的木乃伊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无论是事件的复杂程度,还是对道具的巧妙应用,以及福尔摩斯所表演的惊险技艺,堪称绝配。
这案件发生的当初,任何人都会断言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即便与福尔摩斯一起工作的人,对他的分析方法所蕴含的真正价值都认识不足。
事件始于对维多利亚女皇风光大葬的印象还历历在目的1901年2月份某个寒冷的早晨。
我们所住小房子前面的马路铺满白雪,往来的载客马车摇摇晃晃地在雪地上移动着。
自从处理了前年的松桥事件①以来,我们闲得发慌。对于坐在暖炉前就不想动的我来说,自然求之不得。但对上了年岁依然精力充沛的福尔摩斯来说,则大呼无聊,咒骂罪犯们因怕冷而变成缩头乌龟了。就在此时,一封来信送到。
“啊,这封信寄自贝克街喔!”
福尔摩斯照例用他一流的绵密观察方法调查这封信。
“但是,写信者却不是贝克街的居民,多半是外国人吧。这封信颇有特色,你不妨也来看看做一番分析吧。”
福尔摩斯把信纸抛给我。
“写信者惊恐万状哟!”我模仿老友的口气说道。
信写在常见的长方形便笺上。但它从左上角开始写起,然后是右横侧,接着是下方,再接着是左横侧……如此这般绕着信纸团团转,亦即呈漩涡状书写。除非是惊惶失措的写信者,正常人不可能采用这种写法。
“分析得很正确,继续说下去。”
福尔摩斯照例用嘲弄的眼光看着我,身子陷入安乐椅中。
“我的分析只能到这个程度了。为什么说这封信的主人可能是外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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