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奈决定走到酒吧里去等待。
他站在一个落单的会员旁边,那人衣领上的名牌写着:“晦!我名叫何瑞克!”他点了一杯威士忌,拿出百元法郎钞票来付费。那叫做何瑞克的人摇着头说:“你相信竟有这种地方吗?一杯啤酒竟然向我收费六块钱,更别提他们还希望收取小费!更别提他们没拿人当人看待了!”他再度摇摇头,盯紧了班奈看。“你不是我们这国际会议的一员吧?”
“不是的,我住在当地。”
何瑞克的眼睛一亮。“是吗?”他的身子向班奈更凑近了些。“你能不能告诉我:
哪儿有找乐子的?”
“对街就有赌场。”
“不是,不是,你知道的嘛!找乐于,女人哪!”
“问问你旅馆里的门房吧!”班奈觉得自己有提出警告的义务。“但是不便宜哟!”
何瑞克点了点头,凑得越发靠近了。“这些法国娘儿们,她们……”他住了口,晃一下他的啤酒杯。
班奈预期对方要提出的问题是有关男欢女爱的亲密问题。“她们怎样?”
“她们收不收美国运通卡?我有金卡。”
班奈一本正经地对何瑞克耳语道:“说来你绝对不会相信,只要你有一张运通卡,那些女人什么都肯做。”他喝完了威士忌,说:“我得走了,祝你幸运。”
他买了一盒烟,回到住所。希望何瑞克拿着信用卡找乐子的构想能得善终,再想起自己的夜间生活,感到无比愉快。有女孩子做伴的感觉真好。如果这礼拜诸事顺遂,说不定夏末时节,素西还会来拜访一次。他将带她到坎城和圣多贝兹去逛一逛。电梯把他戴到了顶楼,他心里正盘算明天,也就是星期天的中午,要带她到哪里去吃一顿正式的法国餐?
布拉姆斯的音乐已被新潮的阿赖安·索尚的CD所取代了,那是素西在尼斯新买的。
她摇摆着身体,手里拿着香槟,走出客厅来欢迎班奈。
她吃吃笑着转了个身。“怎么样?你还中意吧?”
不知怎么搞的,她身上那仅有的丝丝缕缕看来比试穿的时候还要透明,班奈竟连吞咽口水都觉得万分艰难。“我真高兴你能作出如此明智的决定。素西,相信你妈妈也会同意的。”
她嘟起了小嘴。“你的作风实在太英式了!你真该学学那些美妙的意大利人——吻着她们的手指头,滚动着眼珠子,嘴里大叫着:‘美丽的女郎!’让所有的人都听得见。
这对于满足一个女孩子的芳心是最好的方法。”
班奈皱着眉头问:“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意大利人?”
“你别装蒜了!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在吃醋。刚才有人敲门,我还以为你忘了带钥匙,原来是他们。他们为的是来拿那个放在走道里的小公事包。他们真是甜蜜的可人儿!可以做英国伦儿的师父。”
“等一等,素西,应该是席莫来拿东西的,他从来没说过有什么好色的意大利人。”
“你又来了!是迷人而不是好色。再说,席莫又是何许人物呢?”
班奈只觉得自己的胃部紧缩到一块儿去了。“是一个我最好现在打电话给他的家伙。”
但席莫已出发在路上了。班亲放下电话,“嗅,狗屎!”
“怎么回事?”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大事不妙了!”
“班奈,你好像要吐了!怎么回事呢?”素西又斟了一杯酒,站回他身边。他眼神空茫地望着阳台远处的地中海夜色。
“我还不能确定,但我不认为是好事。”他叹了一口气。“过来坐下。或许这正是向你解释的时机。”
当班来说到有关公事包的指示时,她两眼圆睁。“嗅,天哪!我不该让那两个人把公事包拿走的。”
“你怎会知道?如果我在家的话,说不定也会把东西交给他们,以为是席莫派来的人。”
他们默默对望,素西满心的困惑;班奈的焦虑则与时俱增。万一这公事包出了问题,正在萌芽中的富豪生涯就要夭折了。有关席莫的指示又回响在他耳际:这很重要。我本人当天会前来取货。你可听清楚了?没有一件事比这更简单了,但他却把它搞砸了!他站起身来,想再倒一杯威士忌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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