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路易说:“真棒的夜晚,我很高兴,手提包事件终于尘埃落定,圆满解决。原来是四只脚的干的,真滑稽,不是吗?”
赛蒙说:“很幽默!”
安烈戈将手举至耳朵,大拇指与小指伸出来(亦即打电话的手势),“一起用午餐?”
“安烈戈,我会很期待与你的午餐约会。”
“再见,赛蒙!”
哈瑞斯转身看着那两位男士离开。“那个穿深色西装的,看起来像个邪恶的混帐!他是谁?本地的政客吗?”
“保安业的。”
“我要是你,连订金都不付。”
哈瑞斯低头看着池畔小屋,安淇拉与穆列在舞板上尽兴舞动着,哈瑞斯决定凑上一脚。赛蒙则回到食物上。两个小时后当妮珂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没抽完的雪茄
时间是四点钟,太阳还在头上放送着惊人的热力。恩尼斯从露台进来,方才他与一位从杜塞朵夫来的素食客讨论饮食的要求,他兴高采烈地回到柜台后的办公室。饭店正在午休,午餐已经清理完毕,晚餐的餐桌上也已摆设妥当,池畔一排几乎动也不动的身体尽力地曝晒着自己,偶尔会像烤鸡般地翻转身体。在六点钟之前,大概不会有什么事。恩尼斯要法兰丝娃先去吃饭,自己则定下心来处理这一天的联络工作,处理一大叠订房信件。他心想,这一季看起来满不错的。
他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与大声呼吸的声音。他把信件推到一旁,站起身来。
有人喊着:“喂,有人在吗?”
恩尼斯从没见过这么魁梧的年轻人。身高超过六尺,肌肉结实健壮。他穿着一件自行车选手的黑色短裤与一件因流汗而使颜色加深的无袖背心,上面印着几个大字:德州大学,你生命中最美好的四或五年。他营着短而整齐的头发,蓝色的眼眸,灿烂的笑容,露出仿佛只在美国才有的编贝美齿。
恩尼斯说:“午安,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你好吗?”年轻人伸出手,“我是帕尼-派克钦?我要找萧赛蒙呢?”他就像许多美国人一样,喜欢在每一句话后面提高音调,把叙述句变成疑问句。
“帕尼,真高兴见到你。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我是恩尼斯。”那年轻人点点头,“萧赛蒙先生一会儿就来。”我想你可以先喝点饮料。”他拿起电话,拨给楼下的吧台。“想喝点什么?”
“可以给我两瓶啤酒吗?那一定很棒!”
恩尼斯说:“当然可以,一手一瓶!”
柏尼一口气便把一瓶啤酒干光了,痛快地叹了一口气说:“天啊,我真需要这个。我是骑脚踏车来的呢!”他对着恩尼斯笑。“你们这里有好些陡峭的山坡。”
他一面以较慢的速度品尝第二瓶啤酒,一面向恩尼斯畅谈他对法国的印象。他认为法国相当整齐干净,虽然他并没有碰到许多女孩。不过,能到这个“自行车之都”是很棒的,因为自行车是他的狂热之一,或者如他所形容的是一大刺激。除此之外,还有烹饪。他无法决定将来要成为像葛瑞格-勒莫(GregLemond)一样的烹饪大师,还是自行车王保罗-柏古斯(PoniBaouo)。这是一场车轮与佳肴的竞争。
恩尼斯很难想像,这个亲切的年轻人弯身在炉子上,或是用他的大手切冬葱的样子。柏尼却将之归因于遗传。
“恩尼,我的父亲一直在食物里打滚。我的血液里流着食物的因子?我九岁就烹饪了——只是炒蛋与一些重新炸过的豆子;如今我是真的想进入美食的殿堂。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进了巴黎的厨艺学校。在那种地方,如果你无法一只手绑在背后,一手做出番茄酱,就要被打屁股了。我真爱死了这种法国的东西。”
恩尼斯说:“这样吧,年轻的帕尼,我想你应该见见我们的大厨。你的法文讲得如何?”
柏尼搔搔头耸耸肩说:“这不太灵光呢?我的西班牙文不错,不过我猜,这大概行不通。我正在努力着呢!”他喝光最后一口啤酒,看着桌子后面的钟。“我得走了。我五点钟还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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